第二千三百五十三章 邁出第一步[第1頁/共3頁]

此次他冇有推讓，點頭應下。三碗酒，冇有下酒菜，三小我圍著一張桌子，酒喝得很慢，但是再慢也有喝完的時候。

“不嚐嚐如何曉得。”老殷和掌櫃異口同聲的說。

“去了，能做甚麼呢……”他喃喃自語，實在內心還是放不下那座茶山。已經有好幾年了，他冇有去過一次。

“能找到嗎？”他呢喃低語。

女人冇有抱怨，冇有哭鬨，冇有說甚麼，就這麼揹著包裹一小我分開了上陽村，走的那天，雪還冇有停。

“喝酒。”他說。

老殷喘著氣，問道：“你要去哪？”

“我曉得。”他說得很慢，但擲地有聲。

雪下得很大，他裹著一件四周破洞的棉衣，眼睛已經充滿了濁氣，呆呆地看著小陽溪的絕頂。

“那你還去山上？”

又一個五年後，他的眼睛花了，手也開端抖，腳步也倒黴索，日子愈發艱钜。為了填飽肚子，他吃過野果，吃過野草，吃過村裡人家的殘羹剩飯，如果不是酒館掌櫃偶爾佈施的麵，或許他早就餓死了。但是門前的荷花蓮藕他一根都冇動過，院子裡的花還長得很好，那些花樹也還會著花，每年花落時節，他總能在飛舞的花瓣中瞥見女人的身影，另有圍著她嬉笑打鬨的兩個孩子。

一個他冇有想到的人呈現在他麵前，擋住了他的目光。艱钜地抬開端，吃力了看了半天，才認出那人是誰，本來是沐家蜜斯。

他搖點頭，都不是，“我要走了。”

“我不去山上，還能去哪？”

但是不管如何釣，老殷的魚簍裡老是空的。

“我曉得。”

“我已經好久冇有上山了，再不去，怕是再也走不動了。”

女人放下針線，放下上陽村，清算了衣裳，要去找女孩。他在一旁看著女人清算行囊，冇有幫手，冇有禁止，等女人清算好了，問他：“你不去？”

“沐女人，”他叫住她，“你那麼喜好林秀才，為甚麼要做那樣的事？”

掌櫃沉默了一會，說：“你等等，我給你做碗麪，吃了再上山。”

“你曉得？”

他還是冇有再去攀上茶山，每日裡為了生存馳驅。和他差未幾年紀的村民好多已經帶上了孫兒孫女，小陽溪又換了一撥戲耍打鬨的小孩子。這一茬的孩子更鬨，惹得老殷火氣大了好多，說是娃兒們驚了他的魚。

這一聲，彷彿晨鐘暮鼓，擊碎了一向覆蓋在貳心頭的迷霧，他愣住了，女孩走了，男孩走了，女人也走了，都是順著小陽溪，隻要他還留在這裡。

在信裡說，她的丈夫，她的婆家犯了大罪，被官府抄了家，百口人都下了大獄，家已破，人也快亡了。

花公然開了，比往年時節還要豔，還要翠，不過隻要他一小我看著滿園的花草，再冇有人圍著他說談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