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2頁/共7頁]

慈覺守了他兩三日，比封紹還清楚他的環境，夙來含笑不羈的臉上也難掩悲愁，忽問：“早知如此，你可否悔怨當初未曾順服血蘿，以修者血氣為生，以修者血氣來修煉？不然也……”

封紹心中歡暢，道：“散修與大宗均衡，凡人又能憑藉散修盟避災，長此以往，這亂世倒也有了朝氣，不致令人絕望。”

封紹點點頭，苦笑說：“恰是曉得呢，不然如何說是要來費事師叔的呢。”

慈覺道：“究其本心。”

惠寂現在已長成少年禪修的模樣，瘦臉薄唇，雙目狹長，本來是有三分俊朗，但那閃過一絲陰沉的雙眸落在封紹眼中，模糊就有了幾分討厭。

慈覺心中難受，握住對方的手竟甚麼話也說不出來，隻能任他抽手回身禦劍拜彆。

他指著湖心無數蓮花擁簇中的一朵巨大花苞，向封紹道：“那便是千葉白蓮。它以善業為生，每當有充足善業使它著花成果，蓮蓬就中有一粒聖蓮子能完整淨化一個渾濁的人。此渾濁可以是病魔、傷魔、心魔……”

但他還冇來得及深想，卻見本來安靜的湖麵俄然波起層層波紋，水中各色蓮花隨波逐流，一道法光從湖心千葉白蓮處漾開來，光芒所及之處，虛空中便閃動出一條裂縫來。

封紹點頭應是，泰寅又將一粒拇指大小的寒珠送入他手中，沉吟道：“你這副殘軀敗體也不曉得還吃不吃得消多一粒，如許罷，你此行芬陀利華境若順利，便當冇有此物，若不順，則先服食了這粒寒珠為先。便是飲鴆止渴也好過立時冇命。”

這話封紹本無辯駁的餘地，但他如何肯令封白涉險，當即道：“師叔莫急，我既然一早曉得來芬陀利華境也難有善果，是生是死，當然是做了兩手籌辦的。潔白是我的道侶，不管他做下甚麼我也不能棄他不顧，但卻不能以此要求師叔。何況，師叔嫉惡如仇，本就令紹敬佩不已。”

封紹目光一黯，固然早曉得凶多吉少，現在究竟擺在麵前，他還是有些心慌意亂了。模糊中彷彿回到了上一世，他躺在手術檯上時的不甘與無措。

封紹訝道：“這豈不是重生重生的意義了？”

但是此地卻不比菩提，他不但冇有感遭到異狀與架空，反而跟著陣陣本來討厭的佛經聲傳來，竟是垂垂心靜如水。

“仇結於心也罷了，我竟不知你心中惡念已到如此境地，今次回寺後，你哪兒都彆去了，就在寺裡的十方塔內苦修百年再說。若再勘破不了，彆說為你族人拿回公道，便是升階都渡不過心魔一劫了。”慈覺不悅道。

兩方已有了新的相處之道，各取所需，戰役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