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第2頁/共7頁]

慈覺守了他兩三日，比封紹還清楚他的環境，夙來含笑不羈的臉上也難掩悲愁，忽問：“早知如此，你可否悔怨當初未曾順服血蘿，以修者血氣為生，以修者血氣來修煉？不然也……”

比起境內青鬆白雪，玉壁絕壁的崑崙、抱樸、漂渺這三宗的福地，菩提福地內的明顯又是另一番氣象。

慈覺這才接著前頭的話，道：“芬陀利華境並非不分善惡，隻是不以平常的魔道來辯白。熟善熟惡向來隻在一念之間，芸芸眾生，心機每刻在竄改。人間的好與壞，好人與惡人，本來也隻是一念間的臆斷，並冇有絕對之說。”

封紹搖了點頭，道：“我想活想升階想飛昇，是為著‘我’，若叫血蘿威脅勒迫著做我不喜好不樂意的事，那那裡還叫是‘我’在活呢，不過淪為它的傀儡罷了。便是我服從了，靠著殺人無數來進階緩慢，他日千百年後如願飛昇，但飛昇的到底是‘我’，還是血蘿它本身，隻怕就隻要天曉得了。”

這話封紹本無辯駁的餘地，但他如何肯令封白涉險，當即道：“師叔莫急，我既然一早曉得來芬陀利華境也難有善果，是生是死，當然是做了兩手籌辦的。潔白是我的道侶，不管他做下甚麼我也不能棄他不顧，但卻不能以此要求師叔。何況，師叔嫉惡如仇，本就令紹敬佩不已。”

慈覺發笑：“那殺魔得了你如許的道侶，實在是幾輩子修來的，現在他殺孽重重卻升階如飛，安然無恙，你不過是為了他而出錯，過後各種彌補，反而罹難，甚者臨死前還要為他作計量……也不曉得是不是你宿世欠了他，此生隻是來還債的。”

封紹目光低垂，無可何如的道：“若不騙他，真叫他發了瘋毀了本身不成？”

封紹心中歡暢，道：“散修與大宗均衡，凡人又能憑藉散修盟避災，長此以往，這亂世倒也有了朝氣，不致令人絕望。”

若非曉得對方的但願指的是存亡，隻怕這蕭灑的語氣要令慈覺誤覺得說的隻是無關緊急的事了。他愣神以後，又覺本身當初目光的確是很好的，飽經磨難，反而更加心機澄明又心性堅固。隻可惜，樹秀於林風必摧之。

封紹心中早已有了腹稿，此時道：“須彌老祖隻說我去到芬陀利華境或許能竄改朝氣，卻冇說出個章程，以是曉得芬陀利華境受了大創，我仍想出來看上一看，也請師叔為我參謀破解。”

似是看出他的不解，慈覺解惑道：“《涅盤經》雲，佛亦名為大芬陀利，其意便是我們現在在這裡唸佛，我們就是人中的芬陀利花。便是人中的好人、妙好人、上上人、罕見人、最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