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觀戰（下）[第1頁/共3頁]

“時參軍不信俺是不是？”金兀朮拿住腰板，隻是斜眼一瞥，便忍不住嘲笑一聲。

“時參軍！”完顏兀朮一番話說出來，隻感覺渾身都舒坦了。“女真人也是人！宋人也是人！比方你與俺，都不過是匹夫罷了！但俺之以是能在這裡將你的存亡視為玩物，便是因為俺們女真人結成軍隊後，連勝了十幾年，早已得了天命，不成按捺！而你們宋人卻連敗了數年，天子都送到北麵當奴婢了，天然天命衰弱……那日俺在淮河之上便曾想，如此大好國土，咋能交給你們南麵這些酸腐之人來用？你且看著吧，這大宋，俺完顏兀朮滅定了！”

時文彬嘴上利索，心中卻非常無語，你當日領著兩萬多人快兩個月都未曾過淮河半步，下蔡城也未曾進得，隻是不斷損兵折將，現在臨走耍花槍被趙官家窺破，引來宋軍無數甲士反攻，眼瞅著四周不下一兩萬來打你五六千兵，你的馬隊卻俱被堵在寨中難以脫身，為何反而敢說本日破了淮河？

“門生……我是真想聽。”時文彬謹慎捧杯遞上，誠心言道。“一來，我是真想曉得，為啥子大金國總能屢戰屢勝？二來，我家人都在沂水，此番又冇了退路，巴不得四太子本日反勝，隻是實在不懂眼下局勢為何能反勝？”

時文彬無可何如，隻能硬著頭皮就勢為對方持續斟酒，並咬牙大聲說了句至心話：“回稟四太子，我不懂軍事，確切迷惑！”

“你當然不懂。”金兀朮傲視言道。“一開端俺父皇自遼東山窩子裡出來的時候，當然是天縱英才，一代天驕般的人物，所謂遠近歸心，表裡一體，可一朝反遼，也不過兩千五百兵……須曉得，萬戶阿裡將軍當日便是這兩千五百兵中最次等的士卒，俗名喚做阿裡喜的輔兵罷了……但是出河店三千破七千，黃龍府兩萬破十萬，前後七年，以小廣博，如狼吞虎，儘取遼地；再然後，四年破宋，儘吞兩河之地的事情，你天然都曉得！時文彬！”

“不是你老時不懂軍事。”金兀朮再度舉杯發笑，輕啜了一口酒水火線纔在震天的喊殺聲與金戈聲中大聲笑道。“軍事算甚麼東西？讀幾本兵法，耍些花槍，都不如疆場上、虎帳中熬幾個月……俺問你，你現在四下看看，能一眼辯白出俺們金國跟宋國的旗號號令嗎？能內心預算出個兵力嗎？曉得那裡該上弓矢，那裡該上長槍，那裡該上大盾嗎？”

“老時你是個讀書人，懂很多；年紀也大，見地的也多；現在又在俺中軍帳中措置筆墨，參與軍議，所謂那啥……高屋建瓴……再加上去了之前那種酸氣，天然是一下子便能通平常軍務。”金兀朮四下指導，侃侃而談。

“實在是反過來的，俺們大金國事屢勝屢戰，以是才氣屢戰屢勝！”金兀朮昂然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