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五河[第1頁/共3頁]

“派一名猛安親身奔馳到濮州，去奉告撻懶。”坐在上首的完顏兀朮俄然看向了拔離速。“奉告他，俺不管他如何措置，是突破滑州從北麵走過來，還是從南邊擊破那些個甚麼東京留守司的兵馬，隻要他在旬日內速速派援兵至此……”

“俺方纔過來，雖未探查清楚，卻也能看出這城池有了很多加固與修整……那護城河的土色一望便是新挖的吧？”

“隻是四太子，到底還要不要遣人勸降？”笑完以後，拔離速斂容相對。“畢竟是此番進軍的端方，你也一向冇有例外……”

“城表裡軍情如何？”

拔離速無法，隻能低頭思考，然後再問：“四太子要多少援兵？”

拔離速無法相詢：“東京真不管了嗎？”

“此城如何與太原城相提並論？”窩在一群四太子親信身前，拔離速本不想多插嘴的，但聽到韓常如此言語，卻還是乾笑一聲，本能辯駁。“太原城的陣勢，太原城內的以砲製砲，太原城下的鏖戰，實乃俺參軍幾十年，絕難健忘的經曆，昔日靖康能成事，端賴太原一戰……”

“不錯。”

“起砲砸城便起砲砸城。”大?，也就是之前渤海千戶大撻不野的親弟弟，此番因為其兄之死反而因禍得福，被升為萬戶，乃是座中資格最淺之人，唯獨大氏代表了很早就跟女真完顏氏通婚的渤海人，以是職位並不低。“我們兵強馬壯、人數浩繁，身後鄭州、開封村鎮也不缺南人填溝漢，將那些人擯除過來，三麵起砲，把這長社城砸碎便是！”

“天然也早有籌辦。”拔離速點頭髮笑，明顯是不清楚為甚麼兀朮要問如此陋劣的題目。“南陽的趙宋官家在那邊安穩了數月，明顯並非是個坐以待斃的人，人家既然要在此設防，如何隻修城輸糧，卻不備兵馬？俺已經問清楚了……幾座大城，都有統製一級的大將引兵馬入駐，且之前便從北麵流民中征發了民夫，當場補葺城池，補葺完成後便隨軍駐城。比方襄城那邊，乃是之前汜水關的閭勍；西平那邊是個本地土豪出身的統製，喚做翟衝，彷彿與西京大小翟有親，俺喚他老翟；郾城那邊是韓世忠本部後軍大將許世安；便是麵前的長社，也本有之前宗澤派來的守將、統製官王善。”

拔離速半晌無聲，故意辯駁，卻無言以對……因為這恰是金人收成最豐富的那兩次南征時的作戰思路。

“我不是在說拔離速將軍勞不苦功不高，也不是在說戔戔一座長社城，而是說其間五河六城，或者五河七城……”韓常放動手來，安閒相對。“這些城池，便是東京留守司、京東製置使、陝州李彥仙以後，那宋國官家給我們預備的第二個關隘。我也不是說阿誰南陽的趙官家就希冀這幾座城能攔住我們，隻是我軍看似進軍神速，氣勢如虹，但等順次破了這幾座城，再到南陽城下，又要多少光陰？又要多少耗損？又還能有幾分力量？而彼時南陽城若便成了一座堡壘堅城，我們莫非要在城下耗到來歲夏季，坐等軍中生了瘟疫不成？這應當本就是南陽那位趙官家的籌算纔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