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決斷[第1頁/共4頁]

第三章

夏芍藥也不跟素娥多說，隻叮嚀她派人去敝宅約寒茂發，臨了又將那金釵原樣裝歸去，遞給素娥：“將這金飾與那箱子表哥送的東西裝在一起，明日中午去明月樓見麵。”

金釵送到了夏家，敝宅人等了又等，過了兩日纔等來個婆子向寒茂發傳話，說是夏芍藥約了寒茂發在明月樓見麵。

主仆兩個一起到得明月樓，由店小二引到了二樓雅間，夏芍藥卻早來了，薄施脂粉，淡掃娥眉，見到寒茂發便淡淡一笑：“二表哥來了。”

夏南星忍不住笑了：“這孩子，想見二郎就直接家來嘛，還跑甚麼明月樓呢？等成了親，這大手大腳費錢的弊端也該改一改了。”明月樓的席麵都在百兩往上，那裡是敝宅人能夠動輒承擔的。

她雖不知就裡，卻也猜得出夏家與敝宅的婚事出了變故，夏南天又病的極重，便不敢送到埋頭齋去。

夏南星事無大小交代清楚了，“……瞧著芍藥對二郎倒上心，就算是大哥分歧意，必定拗不過芍藥的。”

小廝青硯見得自家少爺這般模樣，在前麵也樂的直笑。

伉儷兩個商討定了，又感覺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遂咬牙取出五十兩銀子，特地去銀樓買了這隻胡蝶釵，將寒茂發叫過來，叮嚀一番，這才送到了夏家。

“表……表妹這是甚麼意義？”

大奶奶劉氏常日摳摳索索，替她跑十回腿也得不著一文賞錢。但每次青硯去夏家送東西，總能得一大把賞錢，有這麼個風雅的主母進門，能夠想見他今後的日子有多好。

她家道本就平常，夏芍藥又是婆婆孃家內侄女兒，家世又顯，若真是進了敝宅門，以夏家的財勢，真是想想都不痛快，少不得今後還要看弟婦婦神采過日子。

寒向藍想想，是這個理兒。

劉氏想想，彷彿也是這個理兒，這才歇了那點子不平。

何況，私內心他也得承認，他是有那麼一點怕被人瞧不起，怕被人笑話入贅的。

到了這時候，夏芍藥便瞧的一清二楚。這位二表哥自來是聽父母話的，本身並無甚麼主張，隻喜在二人從小性子相合，她性子剛烈，寒茂發性子軟糯，向來情願姑息她。

可他情願姑息她，卻更情願聽父母的話。

父母既有了主張，表妹能嫁過來，貳心願得償，又不會遭人嘲笑，可不分身其美？

等她醒了，素娥便捧了個盒子上來，吞吞吐吐道：“這是……表少爺前日送來的，老爺正病著，奴婢便冇敢遞上去。”

寒茂發麪上便有些訕訕的。他倒是想去夏家，無法被父母禁止在家，隻道二人婚事也快定了，總要避避閒的。拉出一籮筐的來由來，寒茂發應對不及，隻能在家閉門讀書。

以往她們還是表姐妹的時候，夏芍藥就非常讓著她，碰上她喜好的釵環，都風雅的送了給她，從不與她計算。等成了姑嫂，恐怕更不會獲咎她這個小姑子了，到時候還不是有大把的金飾給她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