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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是說的甚麼話！”賈母本就不是甚麼好性子的人，先前隻是礙於親戚情分，外加現在是在年關裡，這才勉強按捺著性子不發作罷了，現在聽得珍哥兒這般冇有禮數的話，頓時勃然大怒，“親眷之間，情願幫手是情分，即便不肯意幫手也不算是錯處。何況你這事兒是能擺在明麵上說的嗎？熱孝當中跟人苟合，凡是她有一絲一毫的恥辱感，就該三尺白綾自縊了去，也免得汙了旁人的眼！”

不對……

幸虧，鴛鴦雖冇甚麼城府，卻也不是笨拙之人，固然各式不信賴，她還是帶著笑意道：“能不能費事嬤嬤出來回個話兒？這到底是老太太喚大太太，若非事情非常緊急，也不會特地遣我過來。”

“這……”鴛鴦遊移了一瞬，咬了咬牙還是將話說了出來，“老太太說，大太太孃家兄長有跟刑部乾係極好的。”

“不！她是為了我！”珍哥兒梗著脖子向賈母吼道，“就算你們都不肯意幫手，也不能這般熱誠她！”

那拉淑嫻但笑不語，不然還能如何？總不能奉告賈母，這裡頭的事兒滿是賈赦臨走時偷摸著令人做的罷？倒不是全然為了蓉兒，而是考慮到寧國府的將來。

不但珍哥兒跪了下來，本來跟在他身邊隻掉隊半步的田氏也跟著跪了下來，倆人皆是一樣的絕望中帶著哀告。

“你！”珍哥兒幾乎一口氣冇接上來，可等他緩過來以後，又尋不出合適的話語來辯駁。

如果說，田氏的哭法惹人顧恤的話，那麼像珍哥兒這類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法，隻能讓人感覺噁心得慌了。偏田氏好城府，即便跟珍哥兒捱得那麼近，她還是能夠保持著楚楚不幸的模樣，惹得珍哥兒愈發的慚愧不安起來。

那拉淑嫻隻瞧了一眼，便側過臉去，自顧自的把玩著茶盞，並不籌算開口。而賈母則是略皺了皺眉頭，用核閱的目光掃過了珍哥兒身後的女子，終究將目光定格在了珍哥兒麵上，語氣疏離的道：“珍兒是來接蓉兒回府的罷？梯己的東西都歸整好了，餘下的那些不拿也罷，也好便利蓉兒來年再過來玩。”

――主如果，容嬤嬤這話聽起來好有事理，彷彿東府珍哥兒確切蠻該死的。

還真彆說，如果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田氏真的是很有姿色。

半響，賈母開口道：“珍兒，年關裡頭我也不想說得太多，可你要明白，放逐之刑對於田氏而言，已經是很輕的罪過了。至於你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你媳婦兒不但懷過，還給你生下了獨一的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