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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環雖年紀小，可脾氣卻不小，何況她就未曾將玻璃看在眼裡，吃痛之下隻特長肘狠狠的向玻璃胸口一鼓搗，疼得玻璃大呼一聲，捂著胸口不由的蹲倒在地。

“那主子就不怕那丫環就是細作？對了，老奴想起來了，怪不得感覺她眼熟，可不就是上歸去東院，捱了我一大耳括子的碎嘴丫環嗎？”

“哈哈哈，嬤嬤你還是這般愛談笑。”那拉淑嫻笑得花枝亂顫，由著容嬤嬤上前為她寬衣，她隻笑得歡暢。

玻璃猛地雙膝著地，賣力的向賈母叩首道：“玻璃願服從老太太的安排。”

賈母眉心一跳，玻璃這丫環是她一手汲引上來的，初時是因著玻璃長相討喜，小嘴兒也甜，可時候久了賈母卻明白，這丫環雖有些小聰明，卻因著出身的原因眼界實在是太窄了。也是以，除卻最後一段時候的重用外，垂垂的，賈母也就懶得理睬她了。不過，也因著玻璃並未出錯，加上也冇有甚麼旁的好人選，賈母倒也未曾換了她，隻當在跟前多養了個閒人，偶爾倒也讓她跑跑腿傳一些較為龐大的話，畢竟她的聰明不是作假的。可饒是如此，聽著玻璃這明擺著想另謀前程的話，賈母還是不由的胸悶氣短。

就如許，她從一個農家女變成了榮國府廚房裡頭的粗使小丫環，幸運來到了榮慶堂當了個跑腿丫環，再儘力成為了一個二等丫環，終究如願以償的成了賈母跟前八大丫環之一的玻璃。

“玻璃，你可情願跟著大太太？”賈母的聲音彷彿就在耳畔響起，又彷彿在極遠極遠的天涯。

“嬤嬤有所不知。”那拉淑嫻邊說邊進了屋裡，現在這個點已顛末端她常日裡午後小憩的時候了，不過許是因著風俗了，她這會兒不免有些睏乏，乾脆一麵說著話一麵伸手解下釵環，“現在瞧著似是我自找費事，可若我不這麼做，天曉得老太太又會做甚麼幺蛾子。我雖不在乎這些，卻也不能讓身邊多出細作來。”

……

雖說玻璃冇甚麼眼界，可最根基的事理卻還是懂的。

“真是自尋死路！”

“喲，好一個聰明的小丫頭，我不過略提了兩句，你就跟我較上勁兒了？”玻璃那裡受過這般挖苦，哪怕以往曾被珍珠、虎魄數落過，可到底那是領著她的姐姐們，甭管是出身來源麵貌身材都比她好了不止一籌，就算是數落了，她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可這會兒，她正策畫著要給大老爺多生幾個兒子，冷不丁的被個小丫環給挖苦了，頓時惡向膽邊生，伸手就在小丫環那稚嫩的麵龐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容嬤嬤板著臉上高低下的打量著玻璃，半響才承諾了一聲，卻並未曾親身領著人疇昔，而是隻喚了個十歲擺佈的小丫環，讓她帶著玻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