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滿月[第2頁/共2頁]

過了一個時候後，抓鬮結束，玉輪越地圓了。班主朗聲道：“謝老爺夫人犒賞，我們該歸去了。”

白的布係在梁柱上，白的花綴在每一個丫環的頭上。冇有來賓來記念，也冇有受著祭拜的牌位。廳上空空蕩蕩的，甚麼也冇有。

辦喪事的人家是陳家，這喪事已足足辦了一年。

三天後，抓鬮開端了。劉家把抓鬮的時候定在夜裡，因為這個梨園說他們隻在夜裡唱戲。老爺從奶孃懷中接太小少爺，把他放在膝上逗弄著玩。天井裡滿滿鐺鐺地擺了十幾桌，人聲鼎沸。天空漸漸地變得深藍，變得墨黑，梨園子準期退場。

那班主便讓婦人從背景裡領出個三歲的女孩子。這孩子粉雕玉琢，煞是敬愛。她管班主叫爹，而班主說：“三年前撿的，吳常村口，四月落雨時。”

陳蘭動動嘴唇，說：“九重，九重你到我這裡來，我請你吃兔子。”

二胡聲漸弱，猜拳聲漸高。一曲唱罷，梨園主出來，向老爺討賞錢。

“管家，給他們送歸去。”

再見陳蘭時就是客歲開春的時候。他在宅子裡住了一陣子，某天，他把周環叫過來，繞了半天話後問道：“你能找獲得奶孃嗎？”

永安四年。 夏。

因而那和尚深深地閉目一下，回身而去。他緩緩地拐過街角，向那邊的人說：“遲了。”

冇人曉得他從哪兒來。他來到這座城今後，不聲不響地買了宅子，雇了管家和丫環。管家周環第一次見他時是在前年春季，他說他叫陳蘭，要在這裡幫朋友置一個家。

他還想起客歲的時候，當他剛把龍鳳胎中的女嬰扔到井裡，門口來了一個和尚。和尚說這孩子和他無緣，讓他把這孩子給他。

現在，他站在陳府門口，終究見到了九重的靈魂。

“不勞老爺操心。”

女孩子看看班主又看看上麵，怯怯的。她終究把目光放在那些抓鬮用的東西上。不過，她得不到這些，夫人叫人給了她一碗有肉的飯，已算很好的犒賞。那孩子被拉歸去前，回過甚，怔怔地看著坐位上正哄著兒子玩的劉家佳耦。

周環看著他雙眼閃光的模樣，心想公然是在養小妾，連孩子都有了。他想了想，說有的，城南有一個，甚麼時候給您叫過來？

“不急，不急，孩子夏天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