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節 血光[第1頁/共3頁]

“本人大荒盟侯公子！”麵色慘白的青年仆人自報家門，看著大佛堂中瑟瑟顫栗的和尚們，揚聲扣問：“諸位高僧已見到我殺人的誠意，若不大聲指出誰是彌勒佛，本公子送你們全數上西天。”

“嗯。”

“彌勒佛祖，我有話說。”一名青年仆人挺身而出，麵色慘白如剛從宅兆內爬出來的幽魂，他歪著脖子一臉不平的問：“我家員外若一年內無子出世，如何辦？”

“讓開，讓開，我家員外有渡難謁，冇有的讓一讓。”一名黑衣仆人大聲叫喚，手落第著一張黃色符紙。

很多小商小販都趕赴彌勒廟，想來發一筆財，賣糖葫蘆的，賣炸食的，賣雜貨的，廟前高山上人頭閒逛，人聲喧鬨。

一片血淋淋的人頭在空中上嘰裡咕嚕亂滾，彌勒會使者滿是平原郡土生土長的鄉民，平生第一次見到一片人頭刹時落地的盛況，立即暴露真正怕死的本質，大家棄了彌勒佛祖，冇頭蒼蠅般一齊向大院外擠去。

“噗、噗、、”一聲聲快刀剁肉的可駭聲中，空中上刹時落下七八個腦袋，冇頭葫蘆般在空中滾來滾去，血氣沖天，殘暴刻毒。

周員外板著臉，低低應了一聲，穿過廟門，向彌勒寺大佛堂走去。

日上三竿，大佛堂大門驀地翻開，兩隊和尚帶著彌勒佛麵具，從大佛堂內魚貫而出，在佛堂門兩邊站定，佛堂中梵唱陣陣，一派崇高寂然。

前後三輛馬車緩緩馳近彌勒廟。

一名身材肥胖的看更僧帶著一個陳舊麵具，指導周員外佳耦在佛像前敬上香，然後引到鋪墊上膜拜。

一頃刻間，刀光飛舞，血花四濺。

“周員外，你先請，鄙人的事兒不急，不能讓嫂嫂站這麼久。”一名灰袍男人手持渡難謁，對周員外低聲謙遜。

“小民周大祥，年過四十而膝下無子，愧對先祖，墾求彌勒佛祖顯靈，降我周氏子孫。”周員外佳耦恭恭敬敬叩拜。

廟會當日，氣候多雲陰暗，可擋不住信徒們虔誠向佛之心，一大早廟外不遠的官道上，人流逐步多了起來，馬車、牛車、騎驢的、步行的，越來越多。

“周員外有膽有識，本公子和你賭了。”侯公子一笑，掐訣喝道：“業火滾滾，焚儘人間統統惡，燒！”

一群黑衣仆人緩慢衝進佛堂，將門口唸佛的和尚們撞的東倒西歪，一柄柄雪亮的斬馬刀架在和尚們的脖子上。

兩輛馬車上跳下一群仆人打扮男人，給中間馬車拉開車門，馬車高低來一名中年男人，從車內攙下一名臉孔清秀中年女子，一起向廟中走去。

“周員外，你來了？”廟門前的糖葫蘆小販一臉笑意，向中年男人獻著殷勤。

眾僧全數瑟瑟顫栗，冇有人出麵指認彌勒佛，也冇有人出來自承彌勒佛。

半盞茶後，一道乾枯空曠的聲音從彌勒佛腹中傳出：“一年內必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