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孤臣[第1頁/共3頁]

三人一時之間竟是沉默著不說話。

齊尚書想說聲感謝，卻又不曉得如何說，便隻能道：“這裡彷彿很富庶，還能買到這些，這夏季裡，能存到這些果子，算是極好的去處了……”

齊尚書聽的儘是感慨，道：“既然來看，便是故意。”

齊尚書的人名卻不叫尚書，隻是做了多年的尚書令，尚書已經成了他的渾號了，久之，人們都忘了他的本名是甚麼。

老黃應了，他一貫話少，將棉襖捆在身上，坐在火邊燒著茶水，沉默著給二人續茶。

“嗯，想著得用便用，不得用，便找個埋骨之鄉，都老了，怕也不會被陛下所用的，不抱這個妄圖了，現在陛下都冇了，就更冇有了……”齊尚書喃喃道。

定遠侯將橘子和棗子胡亂掏了一大捧出來，放到炭火邊上烘熱，遞到二人手中道：“剛買的，吃一些……”

“陛下，冇了？……”齊尚書身子一歪，兩行濁淚已經下來了。

定遠侯不忍，扶住他，道：“北廷新帝即位，已經是新的一代了……”

“可也曉得，來看了便不會再歸去了，”定遠侯看著他船上的行囊道。固然都是些舊衣舊物舊被，另有一些書，倒是他們的渾身產業。

“陛下被困京外，出兵於諸郡，諸郡皆不該，北郡欺人，隻給兩萬殘兵，我帶著去打都城，天然大敗，陛下心疾發作，已經回京冇了……”定遠侯喃喃道，“太子即位，垂白叟不知嗎？！”

齊尚書一身舊衣，老黃但是佝僂著身子，縮著恨不得成一團取暖，在北風當中，非常不幸。

“垂白叟何故在此？！”定遠侯上前道。

定遠侯見他不忍問，倒是本身先說了，道：“垂白叟隻怕很早就離京了吧？！我們都不知呢？！”

也能夠是因為船太破，都冇人攔著去搶。

兩條船都不如何快，也冇有人顧著劃它們。隻是停在江水中間，看著來來去去的船隻，一徑沉默著。

“新帝還未發追剿令，我現在是個流落在外的孤臣，”定遠侯苦笑了笑，道：“垂白叟何時籌辦來晉陽的？！”

但是該在哪兒的臣子，終究都會去往哪兒的，這一點，怕是上天必定的。

心中長了翅膀，隻怕此時未能發覺。

“對了，侯爺呢，也去晉陽嗎？！”齊尚書道。

定遠侯搖了點頭，道：“家眷尚在京中，新帝雖未發追捕令，但是一旦為晉陽所用，隻怕我統統家眷的人頭全會寄來晉陽了，我不能不顧他們……以是，來一趟，隻是為了來看一看，今後還是要回都城的，不管是仕進，還是做奴，或是為囚……”

“垂白叟，請到我這船上來發言，”定遠侯道：“老仆，你也來。”

定遠侯道：“但起碼也給了大人減輕心機承擔的來由。”

“這很多虧了晉陽的水運，和發財的商運，不然這些東西那裡買去，這麼一大筐，用不了到三錢碎銀子……”定遠侯道：“在都城，怕是三兩都買不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