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食己[第2頁/共3頁]

它無形無相，無聲無息。鬼剩明顯感受的到它正在一絲絲撕扯他大腿上的肌肉，但就是冇法抓到它。他禁止不了它，更迴避不開它。那東西如影隨形，乃至就像是暗藏在本身的血管中，暗藏在本身的神經中一樣。

“嘿，你這是抵賴，男人稱氏，女子稱姓，他如果女的，當然是我們巳族人，誰讓他是男的呢？何況，族長但是隻給他賜名，到現在都冇給他賜姓，這你不會忘了吧？族長必定也是清楚這內裡的分彆的，不然為何到現在都冇個說法呢？”

“甚麼外姓人！鬼剩但是【巳木青】的孩子，父氏母姓，女生為姓，他母親但是我們巳族人，他但是我們巳族的【宗女】生的，如何能說他是外姓人！”

但鬼剩卻不管它，他已經完整被本身血肉的味道給迷醉了。

閒散下的族人集合過來，眼中帶著奇特的神情看著鬼剩，三三兩兩地說著閒話。

他的雙眼在這如空無一物的黑暗中都顯出了猩紅的光暈。

那藏在黑暗中或者說更能夠藏在鬼剩體內的怪物停止了，像是也被鬼剩的行動給嚇到了。

然後是肝與腎，然後是胃與脾。肝辛，腎甜，胃暖，脾寒。四個器官，四種味道。

奇特的是不管他吃下多少，食品從口中嚥下就消逝在了食道，連一絲鮮血都未落下。冇有食品華侈，這當然是個好動靜。但壞動靜也很較著，冇了腸胃，他便從未飽過，更不會吃飽了！

釘在地上的玄色匕首也川資了下來，化成了一條尺許的玄色小蛇。它慵懶地展開雙眼，看了看四周熱火朝天的疆場，一副毫無興趣的模樣。終究它還是朝著比來的鬼剩爬去了，順著鬼剩敞口的褲管就鑽了出來，找了個暖和的地點，舒舒暢服地接著去補它的冬眠覺。

他撅斷了肋骨，他取出了心肺，他扭曲地吮吸著脊髓。

鬼冇吃他，把他剩下。但鬼剩卻奇異得把本身吃得一乾二淨，涓滴不剩。

鬼剩一口就咬在了本身右腿那淋漓的傷口上，並不鋒利的牙齒撕扯下大塊的皮肉，連血帶毛囫圇吞噬下去。

…………

那十二年的惡夢如果說真正教會了甚麼他從未把握的知識，那就是――他的肉真的是太香了！

眼泡肥美多汁，比最鮮的海鮮不差。耳朵爽利韌勁，鼻子層次豐富。哪怕最後隻剩下了一張嘴巴，他也要把牙齒當作花生豆咬碎，把牙齦當作番茄榨汁。

巳族的人們在救治傷員，收殮亡者。蛇群卻在打掃疆場，吞噬掉一具具野獸的屍身，遵循端方，這些都將是它們接管巳族祝禱的酬謝。

曉得是一回事兒，但真正親口咀嚼到卻又是彆的一回事兒。

巳族八大長老五存三亡，百餘青壯七死十傷。這戰績如果放到平時都足以彪炳整座莽林。但覺醒命魂的典禮倒是分歧的，這些靈魂蒙受折磨的野獸來此不求傷人，隻求速死，讓靈魂藉機奪舍。更何況此戰巳族底牌儘出，竟讓長老八亡其三，不成不說喪失慘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