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書什麼（1）[第1頁/共2頁]

“因為時候未到。”

百苓皺了皺眉，問道，“你又是誰？”

聲嘶力竭的聲音，彷彿是發自靈魂的拷問——固然它現在就是一團靈魂。

書兄？

煞鬼低聲道，“那為何，有的人好事做儘，天理卻還容得他們呢。”

這話聽著通俗，冥冥當中，卻又有所感悟。

她不由嘲笑道，“你剛纔說人緣果報，可此人緣果報，又從何而起？”

“民氣易惑亂。見聞覺知，起心動念，都是循環，故而人緣果報，也在循環當中。”

他這一眼，帶著不覺得然的神威，將煞鬼的悲忿詰責十足拍回了肚子。

這個聲音……

“這個世上，到底有冇有天理存在？！”

聽到這裡，百苓卻嗤笑出了聲，“故弄玄虛。”

黃五楓不由一呆，下認識地看了白衣男人一眼，見他冇有透暴露不悅之色，這才無法地說道，“仙君，這是我等的職責地點。”他如何感覺這個仙君彷彿看他們很不爽，在用心找茬呢？

話音落下，它的身材逐步變白，變得透明，終究化成一團拳頭大小的白光，跟著風落入黃五楓的手中。

白衣男人終究看向她，倒是問道，“你看這天上的日月，地上的四時，輪來歸去，這人間又有哪一事一物躲得了循環？”

黃五楓將它收起來，轉向白衣男人，行了個大揖禮，“多謝……書兄。”

百苓淡淡地說道，“你在搞笑嗎？”

望著煞鬼略顯猙獰的神采，他緩緩地說道，“但是，你做鏢師二十年，生性剛烈，不懂恭維變通，獲咎了很多人，每月的薪俸剝削下來，到手不敷一貫錢，隻可勉強保持生存。你身後，家人落空支出來源，你的老母哭瞎了雙眼，老婆被迫去撿襤褸，將來可見艱苦。”

他的聲線氤氳著一種奇特的平和，持續說道，“誠如你所言，你的家人都是好人，那你可曾想過，他們不消再跟著你刻苦，下輩子投個好胎，平生衣食無憂，也是種擺脫。”

隻是，一雙黑眸過於冷冽了些，冷得近乎無情。

“甚麼時候，纔是到的阿誰時候？”

百苓剛想說“度過涅槃劫不就超出了循環”，轉念一想，他問的是“這人間”，真是好生奸刁。

黃五楓捋了下鬍子，斜眼掃它，“人間的公允天理，因果循環，豈是爾等小鬼參悟的了的。”

黃五楓正欲與她辯上一辯，又一道聲音冷不丁地插了出去。

“聚散起止，念念相續，到頭來不過一場空。”白衣男人的神采多了一絲憐憫，語氣卻極淡，“人間之人本毫無乾係，是因果相欠，讓你們在這一世償債，莫要利誘，遲早會離開那些磨難。”

煞鬼渾身一震，血紅的眼睛充滿蒼茫。

他的辭吐不普通，卻冇法感受出他的神力顛簸，絕非平常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