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回 蜃景何須訝，靈山是我家（上）[第4頁/共5頁]

自古以來石帆蜃氣的記錄頗多，石帆蜃氣中多現漂渺亭台、瑤池樓閣。近幾十年來石帆蜃氣呈現的次數卻未幾，親眼目睹者就更少。本日在我殺了付接的前後，冇想到短短時候內連遇兩大異景。我看著半空中的蜃景有幾分不知所措，因為那不是甚麼瑤池，而是我的熟諳的不能再熟諳的風景――菁蕪洞天以外的龍首山塔！

一陣浩大清風吹過，風中傳來宇文樹的聲音，白叟家在吟詠一首詩偈：“平生不修善果，隻愛殺人放火。 忽地頓開金枷，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本日方知我是我！ ”

“莊主過獎了，本日克服純屬幸運，有莊主脫手，更有日月並升的六合異景互助，非我石野一人之力。”

他說完話浪湧已到腳下，宇文樹飄然躍於浪花之上，隨風順潮回身向錢塘入口而去。這位莊主年紀不小了，玩心竟然還很重，此時現在竟要約我去弄錢塘潮。我想勸止已然晚了，他已隨浪湧飄飄但是去，白鬍子在風中翹起一副興趣勃勃的模樣。我隻得跟從他順潮流向西而去，隻這一會工夫，宇文樹已經走得遠了。

宇文樹嗬嗬一笑，手指杭州灣：“不遠不遠，對岸就是。如果石小真人不嫌聽濤山莊草舍粗陋，這就請隨我來。”

宇文樹笑了：“我老頭子也是多嘴，石小真人豈是不明事理之人。你萬裡追殺付引輿現在已傳遍天下，大家都誇獎石小真人一心衛道、義薄雲天，聽濤山莊高低也是萬分佩服。更可貴你小小年紀已有宗師修為，手刃邪魔震驚天下，有很多高人冇有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付引輿一代惡首，卻葬身於這仙靈之地，石真人也算對得起他了。”

我們都回顧望向海天相接的儘處，天涯有一輪紅日噴薄如火，海水被染出一條金光大道直射山崖下，有半天紅霞映照，卻獨獨不見那一輪雪色圓丹。玉輪不見了，日月並升的異相已經消逝。

聞聲他的話我也心念忽動，冥冥中有天意嗎？我也迷惑了！梅存菁曾預言付接將滅在青冥鏡下，而本日果然如此。預言成真以後，半空中呈現菁蕪洞天的蜃景。這如果是偶合，那未免也泰初怪了。聽宇文樹的口氣，他彷彿曉得一點內幕，因而我開口問他：“宇文莊主，我傳聞這付引輿有個師兄叫梅存菁，曾經是蕪城梅氏的傳人，你清楚是如何回事嗎？”

“這就是錢塘潮嗎？如何――”

宇文樹：“日月並齊隻在日出那一刻短短時候，現在當然看不見了。我在東海邊住了一輩子，也常常在十月月朔到這鷹窠頂上旁觀日月並升，可惜隻在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