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回 音容留期憶，存夢梅花山（下）[第4頁/共5頁]

廣教寺離蕪城二十裡，幾近是半晌就到。我飛在空中遠遠已經瞥見昭亭湖的水麵與廣教寺大雄寶殿的金輪頂。寺中夜間仍然捲菸環繞，卻冇有點亮一盞燈。我正要超出昭亭湖落在廣教寺門前雙塔之間，俄然空中有一股滿盈的力量攔住了我的來路，就像一張膠葛的網將我拖向空中。有人竟在此時脫手與我鬥法！

尚雲飛：“不是走，而是去，不是舍，而是得。彆人之錯，或在於做，或在於不做。我之錯，或在於做，或在於不做。見世人皆行我欲之事，福也；妄世人皆行我欲之事，禍也。世人皆求，亂也，世人皆得，治也；得而無傷，修也；勾牽無礙，成也。”

“我不想與你難堪，你讓開！”我收起了光芒羽，以念力逼向火線。尚雲飛不再說話，但恍然間他身影前的昭亭湖、廣教寺、遠處昭亭山表麵在我眼中的投影都變得籠統起來，就像懸在我麵前的一幅巨畫，而不是目睹的實景。他這是化娑婆天下為泡影人間的大法力，我要想超出他去廣教寺，就必須將所見統統都擊碎。

“你安知必然能攔住我的來路？”說話間光芒羽收回暗談的光芒，在空中虛凝刀身長達七尺，鋒芒所向直指尚雲飛的後背，我想把他逼開。虛刀被一股力量擋住，鋒芒隻差寸餘不能向前，這不是以法器相鬥，而是以兩人的精力量力相抗。尚雲飛的力量不強大，卻很堅固，就在火線將我攔住。

我鼻子一酸，衝著他跪下了：“我隻問一件事，那脫手傷了付接，讓付接遠逃大漠幾乎送命的人是誰？”

“冇甚麼，我想父母了。”

張先生：“天然是去世西去不回人間，佛爺早有遺言連轉世靈童也不要去找了。……這半年多來，他的傷一向就冇有好過，也一向冇有請人醫治。”

“石野，你這幾天如何了？我從未見你如此愁悶！我還覺得你不會有如許的神采，你真的是成熟了，起碼比之前深沉多了。……能奉告我產生甚麼事了嗎？”這是一天晚餐時，柳菲兒問我的話。

“一走了之？”

……

這是葛舉吉讚活佛的聲音。活佛的聲音在我的神念中響過以後，遠處的廣教寺俄然傳出誦經之聲，尚雲飛五體投地拜了下去。廣教寺冇有燈火，但是雙塔之間的天空卻亮起了紅色的光芒，光芒中另有一道道飛虹在閃動。跟著飛虹閃動，空中響起霹剝的爆裂之聲。飛虹爆裂聲中寺中眾僧的唱經聲婉轉――

我第一次在廣教寺見到活佛，那是他堆積修行同道問我大鬨齊雲觀之事，那次告彆時他曾對我說過――將來如有難明之事，能夠再來找他。何謂難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