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最好的禮物[第1頁/共4頁]
我思路轉了返來,又去想穆子謙說的禮品。
隻是,會是甚麼呢?
是那裡變了呢?
還是不想吧。
客堂冇變,廚房冇變,但寢室、陽台、書房倒是變了。或許,也說不上變,隻是多了很多新的東西。比如寢室裡的畫,書房裡的畫,另有陽台的花架上各種百般的花,特彆是一盆盆雛菊,盛放的,含著花骨朵的,全都朝氣勃勃,長勢喜人的模樣。
我迷惑的看向他。
固然穆子謙說過,我們要珍惜當下,我也儘力的隻珍惜當下,但是,那些誇姣的如夢如幻的影象,未能和他一起共享,還是讓人感覺遺憾。
“這是你剛到家裡不久,每天拿著一塊小石子玩,有一回我趁你不重視,搶了你的石子,你眼裡含了淚,卻並不來搶,我感覺無趣,又把石子還給你,你卻不肯接,隻倔強的氣恨瞪著我。你的黑眼睛,晶亮晶亮的,盯得我發毛。是那一回,我記著了你的這雙眼睛,有著特彆神韻的一雙眼睛,直看到我的內心去。”穆子謙聲音溫軟,含著脈脈情義。
穆子謙還是不答,他又指向另一幅畫,是一個女孩和一隻烏黑的貓,女孩坐在一張椅子上,貓伏在另一張椅子上,一人一貓,隔著必然的間隔,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冷酷的,卻又是孤傲的,有種悲慘的氛圍。
一束花嗎?過分簡樸。一件標緻的衣服嗎?太冇有創意。一幅斑斕的畫像嗎?彷彿又犯不著如此奧秘……
“另有這一幅。”穆子謙微微轉了下身子,看向下一副畫,是在一顆梧桐樹下,地上厚厚的是淺紫色的花毯,空中是淺紫色的花雨,一個女孩躲在樹後,隻能看到她烏黑的裙襬,另有如墨的青絲,“子秋,這幅畫的場景,是我讀大學時,有一回,從黌舍返來,在拐角處,遠遠的恍忽看到你在樹下,可走到跟前,你卻不見了。我覺得你已回屋,卻在不經意間,看到樹前麵你的裙襬――你是躲起來了。你曉得嗎?當我認識到,你躲我是不想讓我曉得你在家門口等我,內心彆提多歡愉。從那以後,我每次回家,總會在拐角處放慢腳步,低著頭,用心不往樹下看。然後,懷著一種莫名的歡樂,漸漸的走近,漸漸的走近。實在你並不是每次都會等我,可我顛末那棵樹時,卻總有種你就在那樹劣等我,一向等我的錯覺。我在美國那一年的光陰,我常常會做這個夢,模糊的夢境,模糊的人影,模糊的等候,模糊的歡樂,讓我醒來的時候,老是格外悵惘,乃至,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這曾經是我們的婚房,在穆子謙分開的那段時候,我幾近冇做任何竄改,乃至連翻開窗戶通風的行動都極少,因為我總覺得他不會返來了,我怕那風,帶走屬於他的味道。而現在,當我從分開月餘返來,卻發明這裡,彷彿有了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