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離彆[第2頁/共4頁]

——當然，這裡堆積的稠密人丁，也是獸潮到臨時，最優先進犯的靶子。

在城外的集散站探聽好最快的下一艘，葉少卿跟著人流列隊上船。雲舟顧名思義，便是翱翔在雲端的船，足有十隻龐大的滕鷹拉著鐵鏈，另一端緊緊與船身相連。

溫青澤行動一頓，再次昂首看他，驚奇的神情被怔愣代替，半晌，纔回過味來：“你……你要走了？”

葉少卿笑了笑，低聲道：“我要去的處所是燎原山脈，或許還要更遠些，也不曉得去多久，但總歸是好久吧，你恐怕不能陪我。”

葉少卿看著他斑白的頭髮，肥胖的背影，隻感覺更加佝僂，勉強笑了笑：“哪兒有，您白叟家身子骨結實的很。”

第二天淩晨，日光下覆蓋著一層薄霧。溫青澤迎著晨光，冷靜地送他出門。

葉少卿扶著雕欄，一手托腮，饒有興味地望著這可貴一見的風景，高空裡狂卷的大風被雲舟外罩的防護圈擋去了大半，餘下的些許仍舊把他的頭髮吹得混亂狂舞，揚颳風衣的衣角，獵獵作響。

葉少卿抬頭，自下往上看那些藍翅白羽的巨鷹，若非四周的其他搭客和物品統統普通，他幾近要感覺本身刹時變成了小人國裡的矮人。

“實在我早就曉得，你遲早是會分開的，隻是冇有想到，這天會來的這麼快。”將鬢邊垂落的一縷髮絲撩到耳後，溫青澤鏡片後的雙眸暖和地諦視著他，輕聲說了兩個簡樸的字：“保重。”

“嗯。”葉少卿淺笑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有緣分的話，必然還會再見麵的。我會帶小狐狸一起走，如果你今後遇見周老先生，讓他放心。”

瞥見他的手勢，溫青澤微微牽起嘴角，低聲自語道：“再見了，但願另有再見的一天……”

也不知是冥冥中有甚麼奇妙的偶合，明天溫青澤返來的格外早，彼時葉少卿正清算行裝，毫無防備地打了個照麵。

“這是？”葉少卿細目望去，水滴隻要拇指大小，上麵披髮著微小的精力力顛簸。

溫青澤見貳情意已決，隻好點點頭，沉默地回廚房，連夜打包了一些醃製的肉乾和能夠耐久儲存的食品。

溫青澤微微一僵，垂目道：“還會返來嗎？”

東西放下擱在一邊，他撥了撥混亂的劉海，解釋道：“阿誰……我籌辦出一趟遠門。”

葉少卿臨走前，特地去當鋪來贖回了當初典當的那隻舊鋼筆，他看著上麵刻著的那行小字，模糊感覺跟原身的出身有關，他倒冇興趣去尋覓甚麼親戚，隻但願彆惹來費事纔好。

老陶目送他的背影一起消逝在巷子絕頂，很久，摘下眼鏡，擦了擦眼中渾濁的濕霧，低聲喃喃：“臭小子，要早點返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