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惡疾[第1頁/共3頁]

葉少卿順著梯子爬到它背後，見白狐正閉目養神，摸索著伸出一隻手在它麵前晃了晃，冇反應，他大著膽量試圖偷偷去摸那雙毛茸茸的耳朵，可惜還冇碰到，就被甩過來的大尾巴抽開，隻是力道輕極，彷彿被羽毛撓過心口。

白狐展開眼看了看他，又扭頭諦視遠方的夕照，落日已經被整齊不齊的房屋遮擋了大部分，餘暉落進它的瞳孔，襯著成兩點金紅，它慢聲道：“你感覺這裡的夕照都雅嗎？”

葉少卿放下挽起的袖子，走到客堂的公用鳥架前，一隻通體烏黑的雀鳥正伸長了脖子衝他嘎嘎叫喊，羽毛泛著金屬般的光芒，體貌近似烏鴉，隻是腦袋上長著兩根短短的觸鬚，像電線似的閒逛。

溫青澤在痛苦中無認識地咬破了嘴唇，嘴裡收回幾個恍惚的音節，葉少卿俯身去聽，卻也聽不清他在說甚麼，隻好取來毛巾給他擦擦臉上的汗。

葉少卿眉頭皺得更深了：“那之前發作的時候如何辦的？”

“極高的樓塔？住那麼高做甚麼？夏季冷，風還大，高低樓也不便利。”葉少卿樸重隧道，“還是住三樓好，溫馨防潮，采光恰好。”

正在葉少卿躊躇要不要給他留飯的時候，客堂裡傳來“嘎嘎嘎”的鳥叫聲，非常有節拍地響三下，再響三下。

夜錚咧開嘴，滿口尖牙湊到他脖子邊，撥出來的寒氣令他的皮膚刹時炸滿雞皮疙瘩，白狐沉沉地笑著，聲線好像大提琴般，帶著醇厚撩人的韻律，好聽至極，卻也傷害之極：“在那之前，我會先榨乾你。”

葉少卿趁機把它抱到懷裡，卻被它跳了開去。

夜錚悄悄地諦視著他，道：“你能夠漸漸考慮。”

“……”葉少卿汗毛都要豎起來。

他運起精力力在話鳥的觸鬚上悄悄一點，鳥嘴裡便立即傳來老陶的聲音：“小葉，阿澤在我店裡，他病發了，你從速過來看看。”

“騙你的。”夜錚收回愉悅的笑聲，尾巴也跟著擺動，蜻蜓點水般掠過他的大腿。

葉少卿忍不住牽起嘴角，忍住犯賤的手，冇有去捉那尾巴，隻是在它身邊坐下，問：“你跑這裡吹風做甚麼？”

老陶摸著白花花的鬍子道：“他偶然會到我這裡來，讓我替他梳理認識海，減緩疼痛……”

白狐目光一肅，語氣透著持重和峻厲：“不要胡說，天國乃是神明的寓所，隻要虔誠的教徒身後才氣接管神明接引回棄世國。”

夜錚拿頎長的狐眼掃他一眼，淡淡道：“你不想走出這個小圈子，去看看內裡的天下，看看高處的風景嗎？”

老陶給他的書上，記錄著數也數不儘的奇妙異獸植株，記錄著危急和奇遇並存的荒漠叢林，記錄著奇異強大的神術，無一不令人欣然神馳，更何況是對這些未知的事物有著天然獵奇的葉少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