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一道趕路[第1頁/共4頁]

俄然，瞳孔稍稍緊了半許，有莫名思路驀地在腦中滑過，待得按捺心神一番，風瑤降落的問:“你身上的寒毒……”

他似是這纔回聲回神，瞳孔顫了兩顫，凝穩了風瑤。

他勾唇笑笑，點點頭，“國師若不知不允，柳襄在皇上蠱毒未解之下何能分開宮中。正也是聽了國師之言，柳襄才如是而為，長公主如果不信，大可差人回城去問問國師。”

身子骨實在涼薄得緊，冷風劈麵而來避無可避，唯獨強行忍耐，風瑤的馬速極快，馳騁而前，柳襄則策馬緊緊的跟從在側，全然未曾跟掉分毫。

柳襄緩道:“柳襄解纜前，也曾擔憂此事，但國師說了，皇上已是服下了一枚解藥，將近一月都會安然無虞，是以，柳襄便是留在宮中也無用，倒不如順從了皇上之令隨長公主同業，也好與長公主有所顧問，更能讓皇上心寬。”

風瑤微微一怔，那悟淨，竟還會為柳襄解毒？

風瑤眼角一挑，瞳孔稍稍縮了多少，待得沉默半晌，就著他的話持續道:“你當初叛變容傾，不恰是因為不肯死在容傾手裡？現在竟俄然大義凜然的不怕死了？”

這還未解纜，這廝便一遍一遍的想著死了。

一行人浩大往前，全然不歇，縱是風聲鶴唳寒意交集，世人也都是打起了精力，鐵蹄鏗鏘的往前。

風瑤麵色並無起伏，瞳孔通俗如墨，幽遠清冷。

“國師那邊，自不必再問。現在本宮倒要問你，你柳襄好不輕易安閒傾手裡脫身，安穩之日未過量久，此番，當真甘心隨本宮一道前行？你可要曉得，前程漫漫，凶惡不定，說不準這一趟出去，但是冇命返來。”

長長的一席話，自嘲悲慘，卻又似是染了太多太多的無法與哀思，一時之間，層層湧入在風瑤耳裡，驀地讓她麵色一緊，連帶心口都微微的緊了起來。

正待言話，柳襄則扭頭笑盈盈的朝她望來，不待她後話道出便平和柔然的道:“長公主放心，柳襄身上的寒毒，已求悟淨方丈解了。”

從不知，如柳襄那般妖異柔媚的人，竟也會羹勺之事，且即便條件不便，到處受製，竟還能操縱周遭的統統為風瑤烹飯熬粥，乃至還可添上些滋補的燉品乃至炒菜。

說著，嗓音一沉，歪著頭凝著風瑤，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那麵上卻積滿了自嘲，“長公主許是不知，那花月柳巷，鶯鶯燕燕，燈紅酒酣，看似繁華熱烈，但倒是個埋人骨頭之地。柳襄渾身的誌氣與脊梁骨啊，就是在那邊被強行折斷的，藏匿的，便是柳襄乃平樂坊頭牌，受儘一眾龍陽之人追捧愛好，但柳襄，也是接客的，那千人騎萬人壓的滋味，柳襄畢生都難忘絕，乃至日日半夜夢迴，都會被那種有力與驚駭驚醒。嗬，如此的柳襄，長公主當真覺得我能真正的安穩過日？不成的，我若不謀事乾，我若不將心底的統統宣泄，我若不擺脫之前的統統統統，即便坊主死了，柳襄，還是逃不脫那花月的桎梏，日日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