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文盲[第1頁/共3頁]

徐若瑾緊咬著嘴唇，垂著頭，“女兒說句不入耳的，跌了湖裡，不也是張家人逗弄的麼，若換做高門大戶的蜜斯，下人們早就護著了，哪會容女兒丟人……”

屋裡沉寂了半晌，楊氏也顧不得再多深思這丫頭的竄改，看著她這張臉便心中起厭，但想著過幾天還要與張家的人見麵，她便不得未幾說兩句：

楊氏的孃家是遠鄉的富商戶，當年徐主簿還是窮秀才時，楊氏的爹便相中了他，將女兒下嫁。

這話算是說到了楊氏的內心兒裡，隻是從徐若瑾的嘴裡說出來，讓楊氏更不是滋味兒。

“母親的話女兒都記在心上，不過這事後代兒也是呆那籠子裡等人挑的，也不知該如何做纔對？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就算真湊趣上了張家的公子，他說話就算數嗎？”

楊氏的陰狠在臉上劃過，徐若瑾頓下，一臉當真道：

平常一刻鐘都用不了的路程，竟然用了這麼久，早上的那一頓飯的熱量也已經耗損冇了。

徐若瑾硬挺著上前為楊氏倒茶，“之前是女兒不對，給母親添了費事，現在能下地走路了，便想來為母親賠罪，您就饒過我這一次。”

“說到底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這麼多年從冇出過家門，字也不識一個，該懂的端方也迷含混糊，該曉得的禮節也稀裡胡塗，話說多了露怯，說少了脆弱，女兒實在不知該如何辦，都請母親提點。”

“行了行了，本來就是我們家攀高枝，你受委曲又能如何著？前提是老爺升官，是你大哥和三弟有前程。”

徐若瑾硬撐著身子挪到楊氏的院子，一共用了大半個時候。

見鬼了不成？

向來半杠子壓不出半句屁話的丫頭，今兒竟然能說出這麼一套話來？

楊氏見徐若瑾底子不睬她方纔的話茬，斜眼冷掃她半晌。

徐若瑾滿臉委曲，眼巴巴的看著楊氏。

徐若瑾撒嬌要跪的模樣讓楊氏驚詫的張大了嘴。

“不是說要來給我叩首的麼？”

徐若瑾的話棉裡藏針，楊氏頓時便發了火，“抱怨的話你說的可真溜，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徐若瑾鬆開春草的手為楊氏施禮，走這一起固然停歇了幾次，她也渾身被盜汗濕透，腰痠腿軟。

因為書籍上的字她一個都不熟諳！

“多餘的廢話我也未幾說了，你個小妮子現在也算攀附上了好人家，出了徐家的大門，我們或許都要湊趣著你，讓老爺能沾叨光，老邁和老三也靠你拉扯一把，我就是再看你不紮眼，也不敢動你一下！”

“她不是要識字麼？那就讓她學，明兒老三上課時，讓她也去，你也去奉告王教諭，好生往她腦筋裡灌兩天，起碼在張家人見她時彆再丟人！”

“等等。”楊氏喊住她，“你還記得如何落得水，另有救你上來的人麼？如何救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