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玉枕[第1頁/共7頁]
本來在偏廳接待彆府女人的蕭霓等人也來到了敞廳,一眾王府親眷都等著給鎮南王拜壽。
誰也冇有重視到,周柔惠的丫環悄悄地退了下去。
周氏心中苦澀難當,她又何嘗想淌這趟混水,隻是她嫁入喬家幾年無所出,婆母喬大夫人日日冷嘲熱諷且不說,半個月前婆母已經下了最後通牒,如果半年內本身還是冇有動靜,就要停了屋裡那些妾室、通房的湯藥。
方四太夫人朝下方的戲台俯視了一眼,意味深長地又道:“蔓姐兒,祖母記得你喜好《玉枕記》吧?祖母幫你點上一折。”
那盛菜的碗碟杯盅都是一色的青花瓷,靜處涵芳,潔白高雅。
戲台上的《木蘭參軍》唱完了,接下來《鬨天宮》又開鑼了,身穿盔甲、打扮得金光閃閃的美猴王粉墨退場,連著幾個利落的空翻,儘顯猴子的奸刁、靈動,比起前麵的《木蘭參軍》風格輕歡愉躍了很多。
“不錯,”蕭霏點了點頭,“我和大嫂遵循殘譜推斷,有三處琴簫合奏應是琴與簫曲調略有不一,我們細心揣摩了好久,還是停頓遲緩……不過,已經完成的部分倒是絕妙非常!”
眼看吉時就要到了。
周柔嘉下認識地轉頭看去,周柔惠苦著圓臉,咬了咬下唇驚呼道:“大姐姐,對不起!”
“大姐姐,都怪我不謹慎,把湯水濺到你身上了!大姐姐你千萬彆生我氣!”周柔惠說得又急又快,目光怯怯地看著周柔嘉,手裡嚴峻地扭著帕子。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候,女眷們纔算拜完壽、送完壽禮。
當時是柏舟帶著周柔嘉去的清然居,又讓一個二等丫環歸去取了蕭霏的衣裳過來給她換上。
她們知情後,都是麵麵相覷,一時候,本來應當喜氣洋洋的敞廳氛圍變得有些奇特。
“……”
同桌的幾個女人笑了笑,又自顧自地用膳,閒談起來。
周氏重新到尾都有些侷促,不時抬眼朝喬大夫人的座席那邊張望著。她是趁著婆母剛纔下樓去了淨房,這才悄悄地帶著周柔惠過來見南宮玥。
桌上一個盛著湯水的小碗被打翻了,灑出了小半碗的湯水,湯水在桌上流淌開來……另有部分濺到了周柔嘉的袖子上,那蜜色的湯漬在翠綠的衣料上尤其奪目。
方四太夫民氣不在焉地看著戲摺子,她身邊坐著一個身穿粉色百蝶穿花刻絲褙子的女人,約莫十四五歲,瓜子臉,柳葉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清澈剔透,彷彿兩汪深潭。
方四太夫人點了戲後,就把戲摺子又傳下去。
隻是現在她固然在笑,眼神卻透著一絲煩躁,悄悄地朝南宮玥的方向看了一眼,又不動聲色故作獵奇地四下打量著這個戲樓。
眼看著方四太夫人盯著戲摺子好一會兒都冇動靜,粉衣女人悄悄地扯了扯方四太夫人的袖子,撒嬌地喚了一聲:“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