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個祖宗[第1頁/共3頁]
李夏內心一陣刺痛。
“老太太,這隻箱子確切是阿孃親手清算的,我在中間看著呢,就抬到屋裡……先抬進屋,我和阿孃陪老太太一起看。”李冬塌肩縮頭,低聲下氣,站在氣勢如虹嗓門驚人的老太太麵前,彷彿最劣等的奴兒。
這一箱子衣服料子,是前次去江寧府時,大伯孃給的,除了衣料,另有幾方好硯,兩匣子上等徽墨,一匣子湖筆。好象這有彆的,阿孃和姐姐為甚麼不敢讓這位老太太曉得?
李夏倉猝挪了挪,從窗戶縫往外看。
李冬被她連搖帶按,頭髮都散了。
箱子翻開,老太太一把捏住李冬削薄的肩膀,將她一把接一把往箱子裡按,“這是幾件舊衣料?你瞎了?還是你感覺我瞎了?你說,你給我說清楚,這是哪兒來的?偷的還是搶的?我看你再敢跟我扯謊,你說啊?你倒是再給我說一聲啊!”
正院上房門口,堵在正當中,放著張扶手椅,一個錦衣華服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揮著胳膊,不斷的嗬罵,正批示著一眾仆婦下人搬箱籠清算東西,在老太太的怒罵厲嗬下,滿院的人個個腳不連地全程小跑狀況。
這聲音象鑽頭一樣不斷的往李夏耳朵裡鑽,刺的李夏心煩的一陣陣火起,算了,還是起來吧。
洪嬤嬤站在中間袖手看著,神情淡然,一幅司空見慣的模樣。
“九女人醒了?”小丫頭九兒探頭看了眼,“我去端水。”
第二天一大早,李夏是被一個宏亮的大嗓門吵醒的。
怪不得從返來到現在,她總感覺哪兒不對,是了,她一向冇看到這位姨婆!
“阿孃,你好了冇有?你今氣候色真好!”李夏抬頭看著阿孃。
“……如何笨成如許?要你們有甚麼用?阿誰箱子得兩小我抬,唉喲!那一箱子都是老爺的筆硯!阿誰是書篋子,書架子還冇擺好,你搬它乾甚麼?唉喲!真氣死我!此人如何能笨成如許!阿誰櫃子不能拖!不能拖!看把櫃子腳磨歪了!哎!你!你叫甚麼?你那手往哪兒放呢……”
李老爺正在簽押房熟諳公事,傳聞後宅出事了,倉猝三步並作兩步衝出去。
李夏坐起來,看向窗外,窗戶上是新糊的淡青細紗,紗窗外濃綠閒逛,象是芭蕉。
“莫非這箱子裡,是甚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老太太雙手叉腰,先噴了李冬一臉口水,再伸手指導在李冬臉上,“去!你給我翻開!敢在我麵前弄鬼,我呸,你還嫩點!”老太太罵最後一句話時,手指導著屋裡。
“我去看看。”李冬看著神采灰白的徐太太,緊咬著嘴唇,強撐著站起來往外走。
李夏怔怔的看著九兒,她不認得她,這是誰?看她那模樣,好象跟她很熟撚……李夏一言不發,九兒端了水來,李夏本身洗了臉出來,沿著抄手遊廊,穿過道寶瓶門進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