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二章 外人[第1頁/共3頁]
“明天一早去送送他吧,幾十年的朋友了,該你去送他,好好兒的跟他說說話,讓他放心走吧,孤鬼遊魂到處浪蕩不是功德。”銀貴一句話裡歎了好幾次氣。
“坐下吧。”銀貴皺著眉,表示老莫,“這有甚麼冤不冤的,唉,冤了又能如何樣?真是煩。老陳的脾氣性子不大好吧?”銀貴看著老莫,老莫點頭,驚駭中透著等候,盯著銀貴,銀貴卻低頭喝起了酒,不說話了。
“陳哥!”老莫站起來,團團轉了幾圈,對著銀貴站住,“你真瞥見他了?”
鐺頭老莫正坐在院子裡,一邊哭一邊喝酒。
“人有朝夕禍福。不過,唉。”銀貴再次瞄了眼中間,長歎了口氣,皺著眉頭,看起來非常煩惱不耐煩。
“老莫,你彆怪我多嘴,老陳有兒有女,你這……”銀貴低低勸道。
老莫捂著臉,嗚嗚的哭。
老莫瞪著銀貴,俄然清脆的呃了一聲。
“你去祭拜過了?”銀貴又看了眼中間。
“你瘋了!”銀貴站起來,用力按著老莫坐下,“這仇是你能報得了的?你曉得這仇……”銀貴話冇說完,就被老莫打斷,“我曉得!”
銀貴眉頭擰緊了,看著老莫,一聲接一聲的感喟,“算啦,彆義氣用事,你得想想,這仇,報得了報不了,你就算粉身碎身,能有甚麼用?人家是誰?你是誰?你這……連雞蛋碰石頭都不如。”
銀貴下認識般往中間掃了眼,拿了隻潔淨杯子倒了酒,舉了舉,灑在兩人中間,“固然冇見過你,唉,一起走好。”
“老葛,你這話?甚麼意義?”老莫不哭了,大瞪著眼睛,帶著幾絲驚駭看著銀貴。
“說走……就走了。”老莫抹了把眼淚,又抹了把。
銀貴低著頭,儘管喝酒,冇理老莫。
“冇……”老莫哭的語不成句。
銀貴低聲建議,老莫點了下頭,又點了下,眼淚又出來了,他不是外人,可世人眼裡,他隻能是外人。
銀貴低頭抿著酒,不說話也不昂首。
老莫呃了一聲,不哭了,瞪著銀貴,“甚麼冤魂?我說過?我如何會說這類話?你是聽錯了吧?”
“我跟你說過不是一回了吧,我這小我,五弊三缺占了不止一樣,孤傲貧困,隻怕命也長不了。”銀貴沉著臉,扒開老莫的手,倒了杯酒,鬱結非常的抬頭喝了,又倒了一杯。
銀貴瞪著老莫,又往中間斜了眼,“他推測了又能如何樣?防能防得住?看看,這不還是人家想如何樣就如何?雞蛋跟石頭如何碰?”
“他還年青,還年青得很……”老莫端起杯子,抬頭喝了酒,抹了把淚,“誰能想到……他這一走,我……”
“唉,我曉得,老莫,你看如許行不可,明兒我陪你去一趟陳家,一來拜祭老陳,二來,這事兒,得奉告老陳兒子,他爹是被人害死的,傳聞老陳兒子是個大孝子。畢竟替老陳喊冤這事,老陳兒子出麵,才理所當然,再如何,世人眼裡,你是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