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考試10[第1頁/共3頁]
李夏看完摺子,又將前幾天的摺子拿出來,隻略過郭勝洋洋灑灑寫李章恒病情那一份,其他幾份,拿湖穎送給正在勤政殿議事的皇上。
“要不,你跟著我吧。”陳江一向緊盯著吳安,他不是個會說話的人,乾脆直截了當。
“從郭先生和陳先生摺子上看,兩浙路帥司漕司憲司,以及學政,都在要查之列,這件事,得從都城挑人疇昔徹查,越快越好。”唐相先欠身道。
吳安垂下頭,緊咬著牙,用力壓住那股子要嚎啕大哭的絕望痛苦,緊緊摳在地上的手指,崩了指甲,血排泄來。
唐相見皇上看一眼,臉就沉下去,心已經提了上來,這摺子是從宮裡送過來的,宮裡送過來的麼,隻能是娘娘,娘娘在如許議事的時候封摺子過來的時候,但是極少,獨一的那一次兩次,可回回都是大事。
皇上聲音沉而重,從唐相起,跟著皇上沉重的話語,心一起往下落,這是要嚴辦了。
吳安帶著一群落榜的秀才,站到當年皇上避居杭州城時的彆莊前,大散揭帖,列了幾十個在榜之人,誰家親戚,誰家故舊,誰又是銀子開的道,要進京告狀,鬨的喧嘩沸騰。
陳江和郭勝的頭一份摺子,是一起遞到的,李夏看完,沉默了一會兒,將摺子放到案上的匣子裡,這是十天前的摺子,這會兒,兩浙路秋闈桂榜已經放出來了,事情如此,已經是究竟了,且等等。
隔天,就到了第二份摺子,李夏緊擰眉頭,緊盯著四爺因病退場四個字,半晌,漸漸吸了口氣,停歇下心中的那絲久違的惶恐,將前麵一頁多細細描述李章恒如何抬出,如何診脈,每一個大夫的脈案如何,說法如何,連看了四五遍,深吸了幾口氣,表情漸平。
“您是?”吳安抬頭看向郭勝,“您就是郭先生嗎?”
牢頭斜瞥了他一眼,不乾脆了,站起來,拍了幾下牢房雕欄,歎了口氣,走了。
幾個大夫都說是受了冷雨感冒罷了,如許的感冒,不過兩三天就能好轉,這摺子是十天前了,恒哥兒必然已經好了,如果冇好……
陳江和郭勝等人,袖手看著這一場突然揚起,又刹時壓下的大事,陳江遞了一份摺子,郭勝倒是一天一份摺子,杭州城內各方各處大家,大小動靜,事無大小,都一一上報到後宮當中。
後一份摺子,是三份,陳江和郭勝。以及李章恒,各一份。
“嗯,不錯。”陳江看起來非常對勁,這一聲不錯,必定不是答吳安那句話的。
“先生,是來,送我上路的?”好一會兒,吳安才硬著喉嚨,說出這句讓他驚駭的話,他不畏縮,可他還是怕。
郭勝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應了。
“您?陳先生?”吳安震驚之下,反應卻涓滴不慢。
唐欽差到那天,吳安聽牢頭說到陳先生和郭先生一向在杭州城,手裡的粗陶碗滑落在地,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