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章 宋大掌櫃[第3頁/共5頁]

那位士子本是出於替他出主張的初誌，言道，“因開海禁，本地各縣近些日子似是有些不穩，自總督府傳出動靜來，說江浙總督似是成心向朝廷建言，本地各地要改派文武兼備地官員，以固海防。”

“是你們要找的大掌櫃麼？”秦氏在一旁獵奇地問。

他離家時便言說，中午許是回不來用飯，到了中午，公然冇。蘇瑾便陪著朱老太爺用了飯，送他回府，隻留下秦氏陪著她在府裡兒。

那宋子言聞言就輕哼一聲，定定看向蘇瑾，停了約有一兩息的工夫，俄然笑了，“陸有此問，莫不是也想做此類謀生？”

“是麼？”蘇瑾眼睛一亮，“那你約了他何時見麵？”

陸仲晗今兒一是去總號瞧瞧，二來，他在京中備考時，也與徽州等很多江南士子敘過年齒，這些人有落榜不第地，也有與他普通高中進士，當今或派了官，或正在京中等派官地。他出門時便說，今兒先去杭州府他記得的幾家遞貼子，以敘同年之誼。

蘇瑾笑了，暗中不住點頭，這位宋能將此事闡發得如此透辟，由此可見，此人的邏輯思惟才氣還是相稱強地。到此時，她已將初見他的負麵印象，敏捷竄改為正麵。

蘇瑾也便笑著起家，“多謝大表嫂操心，等忙過這兩日，我過府去瞧瞧兩位舅母和表兄表妹們。”

話雖如此，但他的神情卻明顯白白地寫著：我你不會插手這等事兒。

蘇瑾也就笑了，“隻是獵奇罷了。聽宋的意義，此事莫非做不得？不知宋何出此言，願聞其詳。”

可當蘇瑾看到那位宋子言宋時，有那麼一刹時在心底誹謗陸仲晗看人的目光：此人滿身高低冇一點似買賣人。他身量微胖，細皮嫩肉，臉白胖得象一鍋剛出籠得大饅頭。一身錦衣華服，色彩素淨亮麗，又兼長著一雙桃花眼兒，這通體的氣度倒似是個官宦之家無所事事遊手好閒整日尋花問柳的哥兒。他到陸府時，身後竟還跟著四個穿著光鮮平頭整臉的小廝，場麵比蘇瑾這個店主擺得都足。

“嗯。”蘇瑾將貼子合上，放在桌子上，淡淡笑道，“總算是來了一名，這位張掌櫃起初是做茶買賣地，說他為人忠誠樸重，又不缺經曆，模糊還透著幾分買賣人的奪目，年事四十高低，倒也算正當年。”

小秀領命下去。

蘇瑾一怔，隨即接過貼子，掃了兩眼，向小秀笑道，“我了，你去與來人說，就說今兒姑爺不在家，等他晚間與他說過，再去堆棧遞信兒。”

雖隻是偶然一語，又是傳言，當時他也並未作真，隻是此時，卻不知為何就俄然想了起來……

宋子言唇角微挑，狀似不信。不過，他還是伸手彈了彈衣衫，晃著扇子道，“也好，便是陸相詢，宋某就厚顏大放厥詞。……當鋪錢莊收買券子，天然是因其現下代價低，他們通過賭來年收成，判定來年的糧價。糧價若高，天然百業皆貴那麼，當今的券子到來歲再略低於鋪子出售的代價轉出去，便能賺得差價並且，蘇杭二地因臨新安江，每年端五汛，臨江的淳安建德幾縣，幾近都要受災，無一年例外本年蘇杭糧價低，是因湖泛博熟，外糧入侵而至。但湖廣已有三年無災了，按往年經曆，三年一小災，五年一大災，幾成慣勢……假定來歲糧食高，那麼，當今那些出售券子的小商販們賣出的券子愈多，來年就賠得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