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世[第2頁/共3頁]
無憂一聽,略慌了起來:“師兄說得在理,那要如何辦好?”
無塵凝睇著無憂道:“師公不是著我和無言續值嗎,師妹還擔憂甚麼呢?”
待敘話一完,梨落便掐訣招雲,著無憂帶上可隱息的沉香珠,將她藏到澄天寰海的伏天石旁。
無憂眼眸大亮:“好,那看好師公的重責可就交給最敬愛的師兄們了,而我現在總算能夠回房放心安息了。”
月執子說著,自袖中取出布帛,交予伯弈,伯弈恭敬接過。
伯弈的一席話,讓月執子心中五味雜陳:“休咎來兮,避之不得。罷了,即然你心已定,為師又何必固執不肯罷休。”
平日與無憂要好的師兄弟、同門的長輩、梨落師伯及龜神仙等皆來與無憂話彆踐行,便連夙來仙務繁忙的兩位師伯都順道來瞧了瞧,送了些寶貝丹丸,又是囉嗦的好一番叮囑。
月執子看著這仙姿卓然的小徒兒很久,目中溢滿慈愛之色,終是緩緩閉了目,揮手錶示伯弈自去。
見月執子還是一副淡然模樣,無憂恨得牙癢癢。
伯弈坦言:“確然已知。”
寰海中,濁音渺渺、仙霧茫茫,參天古木下閒閒灑灑對坐兩人,恰是月執子與伯奕。
這沉香珠本是北地聖君在伯弈修得仙身時送予他的寶貝,佩帶了便可全然隱息。但以伯奕的修為隱息那裡還需藉助外物,他拿著冇用便轉贈給了無憂。今兒總算是派了用處。
無憂也耐著性子一一應下,想著一彆經年,雖內心更多的是對曆劫的等候,但仍懷了依依的拜彆之情。
極淵拍了拍伯弈的肩頭,簡言道:“好。前路艱钜,弈兒當謹慎應對。”
伯弈長身玉立深躬做辭,長袖大袍隨風一展,再無半絲癡纏,掐訣招雲,翩然走遠。
無憂靠近月執子,用力搖擺著他:“師公,快醒醒。”
三人又在荷池邊閒話了幾句,無憂方纔高興地回了屋子。無塵望著無憂的背影入迷,無言故作老沉道:“哎,你若不想她去,為何不開口留她。”
無憂撇嘴,無塵輕責道:“若她真說通了,還會抱著承擔睡在這兒?”
伯弈悄悄地站在窗前,孩子們的話斷斷續續地入了耳,他身邊的金袍男人低語道:“瞧他們豪情甚好,看著就令民氣暖。我那師弟門內的徒兒徒孫們大略都是不錯的。”
伯弈素手執黑不落,略微沉吟道:“徒兒打小山中修行,得師父親授,習一身本領,現在仙界常常談及也是多有讚譽。然徒兒剋日細想之,在這仙壽綿長的八千年裡,除修習打坐外,隻知每日閱書下棋,閒時得會仙友誇誇其談一番,卻從未為這人間極力經心。如此一想,心中有愧,總覺負了六合所賜,負了師父教會,更負了本身日日修習的苦心。”
月執子深看伯弈道:“此一去,不得擅使仙法、不得窺測天機、不得擅改凡命,且又身負重托,你可知其艱钜。”伯弈道:“徒兒知難,但定會極力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