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八章、步蟾宮,坎離乾兌分子午(上)[第1頁/共3頁]
“是,戶縣縣令。”李淩抱揖道。
“說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乾嗎?快讓我看看。”俱嘉穎笑了笑,脫去正三品的服飾,拉著李淩的手不放:“隻是,當年你分開時,我們不是說好了,再也不提曾在宮中之事?我也操縱權柄,將你在宮中的記錄全數抹去了。本日返來,是因為甚麼?”
大晟!是萬千百姓的大晟,不是他一人的大晟。
李淩點頭:“我本意如此,可來了,卻聽到南碩與寄父的對話,非常擔憂,也非常遺憾。
而本日,聽得李叔文等人提出要任用老將範希朝為京西神策諸軍節度使,用韓泰為神策行營行軍司馬。寄父卻覺得是李叔文要奪您的兵權?我感覺寄父錯了,這不過是舒王想要拉您下水罷了。這不過是他們慣常利用的伎倆,一旦您跟誰了他,便是任他肆意差遣和丟棄的棋子了。”
見李淩要張口,俱嘉穎做了個手勢,擋住了他要說的話:“廣陵郡王亦是看清了這點,纔會讓你來找我。”
李淩起家,俱嘉穎拉過他的手,抬眼看向李淩:“舒王手中有一些兵權,固然未幾,但起碼有武力支撐,更何況他手中另有聽風樓。廣陵郡王當初下了一手好棋,讓世人曉得了聽風樓背後是舒王的究竟,可在我看來,這卻一定是功德。”
“不錯,當時我是這麼說的,以是,本日,你我就應是喝喝茶,敘話舊罷了,其他之事就不必談了吧。”俱嘉穎看向茶盤。
俱嘉穎緩緩點頭,將手中的茶盞擱在一旁的桌上,烏雲俄然遮住了太陽,屋裡又暗了幾個度,讓人看不清他的神采:“我兒說得極是義正言辭,寄父受教了。”他微微一頓,聲音固然平和,卻又彷彿是暴風雨到臨前的壓抑:“隻是這宮中光陰長,人也是會變的。”
俱嘉穎聽罷一皺眉頭:“莫非你不是廣陵郡王的棋子嗎?”
廣陵郡王身邊的人都是如許的士,在我被人嘲笑身材殘破之時,肯為我辯白,並視我為朋友;當我為官沾沾自喜之時,肯直戳我的錯處;當我幾乎被暴民杖斃的時候,肯用肥胖之軀為我擋下;以是,我堅信,如許的人所推戴的人纔是大晟的但願。而不是舒王那樣,為了打劫,而去摧毀,試問寄父,他有阿誰修複大晟的才氣嗎?
“好了,”俱嘉穎微微擺手:“起來吧。”
寄父要如何挑選,我不會乾與,因我堅信,寄父的俠義之心從未變過。”
士在見到傷害的時候能夠獻出世命,見到好處的時候能夠想到道義,這才稱得上士。
我選的是第二條路,寄父說,這條路固然艱苦,倒是熱血男兒應有的挑選。但是,一旦從這宮中出去,您就不再庇護我,亦不要我來求您或是製約您。”
俱嘉穎在宮中多年,所言之事皆比李淩要看的通透,他不忙著說下去,而是喝了一盞茶,方接著說:“可有一點,是舒王不具有的,那就是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