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固江山君王謀皇子 保性命玉佩救燕王[第1頁/共7頁]
第二日一早,道衍便來燕王府道賀,朱棣與道衍來到王府花圃石墩上閒談,這時馬煜端上了兩杯清茶,朱棣喜得世孫,心中甚喜,端起茶便喝,卻不慎將茶灑在了地上一些,朱棣並未在乎,邊喝茶邊說道:“道衍先生看得真準,公然是位世孫。本日歡暢,我們對對子如何?”道衍笑著看了看灑在地上的茶水,應道:“殿下如此雅興,貧僧怎能不作陪?”時價夏季,又是在北平,方纔灑在地上的茶水結成了冰,朱棣見此景象便說道:“天寒地凍,水無一點怎成冰。”道衍略作思考,開口對曰:“世亂民貧,王不出頭誰做主?”朱棣聽完,沉默了半晌,說道:“本王曉得先生要送本王一頂白帽子戴,但是我燕王府千餘條性命……”不待朱棣說完,道衍便微微一笑,緩緩說道:“殿下靜待機會便好。”
朱棣退出乾清宮,駙馬都尉梅殷趕快說道:“父皇,燕王此去,後患無窮。”朱元璋緩緩說道:“方纔朕說了,恐怕無人曉得父皇為了這大明江山支出了多少?旁人不會明白帝王之痛。朕還記得三十一年前,朕痛徹心扉,現在,朕年齡已高,不久人間,經不起這般肉痛了。”“但是父皇不為允炆著想了?父皇前些光陰不是還說‘燕王要防’?父皇真的不怕今後燕王他......”朱元璋沉默不語,思考著。袁忠見此景象思忖著:“若陛下懺悔,四殿下必死無疑,雅若臨終前拜托我,若他日四殿下、五殿下有難,請我相救,我怎能負了她?陛下將江山社稷看得那般重,現在若想救四殿下,恐怕隻要喚醒陛下的父子之情了。”想到此處,袁忠又跪倒在朱元璋病榻前,“陛下,‘百年辛苦農桑業,五處暌離父子情。但得安然已為幸,孤燈殘火過半夜。’燕王殿下已帶著那綴纓的玉佩回北平了。”袁忠唸的詩句公然讓朱元璋念及了父子之情,因而朱元璋沉默了一會說道:“隨他去。”梅殷趕快說道,“燕王雄才大略,允炆恐怕……”不待梅殷說完,朱元璋便拉起他的手,“梅殷,你忠心可靠,父皇將允炆拜托與你了。你要幫手太孫,節製諸王,保大明江山永固。”梅殷見此情狀也隻好點點頭,“父皇放心。”
朱棣方纔在乾清宮已嚇出了一身盜汗,一起上緊攥著那綴纓玉佩,心中對母妃萬般感激,袁忠拭去額頭的盜汗,看著朱棣手中的綴纓玉佩,又看了看朱棣,感慨萬千,不由說道:“四殿下眉眼之間甚像娘娘。光陰荏苒,待本年七月十五,便是三十一個春秋了。老奴帶四殿下去喈鳳宮,那邊是四殿下長大的處所。”“從小到大,本王都感激袁公公,有袁公公照拂,無數次免了本王與老五受人淩辱。”袁忠歎了口氣,“四殿下與五殿下安然,老奴便心安了。”二人邊說邊走,不知不覺便來到了碽妃生前所住的喈鳳宮。朱棣徑直走到喈鳳宮裡的一棵梅樹下,撫摩著梅樹的樹乾,眼睛早已潮濕,“這顆梅樹還在…..這梅樹是母妃當年親手栽下的。”袁忠昂首看著這梅樹,“是啊,一晃三十一年了。娘娘生前最愛梅花,記得那年陛下讓眾皇子背誦《捕蛇者說》,碽妃娘娘便是在一顆梅樹下教四殿下與五殿下將那《捕蛇者說》背熟的。”朱棣與袁忠二人正說著,俄然梅殷邊走進喈鳳宮邊說道:“父皇用心良苦,要眾皇子背《捕蛇者說》,這是要讓皇子們從小就明白‘苛政猛於虎’的事理。”見梅殷前來,袁忠趕快偷偷擦乾眼角的淚水退到一邊,朱棣走上前去,“駙馬來了?”梅殷將手拱起,“父皇說四哥好不容入宮,讓我好生接待四哥。”梅殷昂首看看那梅樹,“這梅樹越長越壯,四哥還記得幼年之事,就應當記得父皇得江山如何不易,可彆忘了守住本分,為父皇分憂啊。”朱棣一愣,“駙馬此話怎講?本王何時不本分?”梅殷一笑,“四哥彆多心,我隻是隨口一說,服膺父皇《皇明祖訓》,循分守己,是每位皇子的分內之事。”朱棣麵露不悅之色,“駙馬有話直說便好……”不待朱棣說完,一個寺人倉促跑進喈鳳宮,“燕王殿下、駙馬都尉,不好了,陛下他口吐鮮血,昏疇昔了。”朱棣、梅殷、袁忠皆大驚失容,倉猝向乾清宮奔去,梅殷與袁忠得了朱元璋的召見入了乾清宮服侍,朱棣便跪在外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