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心脈自斷[第2頁/共2頁]

在這個偌大的攝政王府裡，能和龍子衿這麼說話的，現在也隻要麵前這位徐娘半老的婦人了，她是龍子衿的奶孃素英，年過五旬，至今未嫁，她暮年就是宮中女官，一向跟在皇甫心悅身邊，當年長公主嫁入攝政王府，她也跟著過來，算是王府的白叟，也算是龍子衿在這世上的半個親人了。

她略動真氣，手腕用力，掌心側開，指尖尚未觸碰棺木，金絲楠木的棺蓋便已收回吱吱聲音，五年了，那張常常呈現在夢裡的恍惚麵龐，現在近在天涯卻有些陌生。

龍子衿一邊走，一邊把手裡的長鞭交給下人，她順手扯下臉上蒙著的白紗，世人不由得驚呼，本來當年無惡不作的小妖女，現在，真的長成一副“妖女”模樣。

“郡主，你可返來了！”一道哀怨的聲音，平空打亂了靈堂的那份清幽。

但是，這些奧妙，現在都陪他與世長眠於地下了。

……

“父王，我彷彿都快健忘你長甚麼樣了……”龍子衿顫抖的雙手，緊緊地扣在棺木上，指尖傳來的疼痛讓她明白這不是一場夢，她雙眼氤氳，卻無淚。

“郡主有所不知，你走的這幾年，王爺脾氣大變，沉默寡言，嗜酒如命，他長年駐守邊陲，都不如何回府，客歲返回蒞陽後，一向冇走，但身材大不如疇前，前天一大早宮裡來人傳信，說皇上環境不妙，王爺就隨之進宮了，早晨返來後，他就一小我躲在屋裡喝悶酒，明天早上，下人們去房裡，才發明……王爺已經……”

龍子衿走近棺木，伸手撫摩著棺蓋，上好的木料，細緻的質地，手感光滑，圖騰紋路，雕鏤精美，她輕聲自語道，“都說死者為大，不能不敬，但是本日，我還是不能讓你這麼溫馨地分開，父王，夭夭這輩子是冇法諒解你了，如果有下輩子，我們有緣還是父女，當時你要好好待我，我能夠會諒解你！”

一陣沉寂，世人紛繁低頭不敢言語，內心非常唏噓。

“報！永安郡主回府……”

恍忽中，記起五年前的阿誰淩晨，龍千城送她到城外，父女相望無言，他伸手遞給她一隻銀簪，銀質空心簪身，桃花簪頭，那是她從小到大收到的第一份禮品，那也是這個父親，留給本身獨一的打動。

紅漆門柱外，下人悠長高亢的唱報，在空曠的靈堂裡繚繞，久久不散，世人的目光也都跟著移到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