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振衣飛石（145）[第1頁/共4頁]

這些孩子被人從父母身邊偷走，賣良為賤起碼另有一條命在，落在福熙班手裡，死都不得全屍。

黎王愛風雅，除了畫畫美人, 他還親身寫過戲本子, 受父王熏陶，宮中的皇爸爸也能操琴吟歌，謝團兒對聽曲兒看戲很有興趣，常叫宮中樂伎前來獻藝。

鎮上的戲台子就是個土台，不但冇有雅間香茗，連桌椅板凳都冇有，布簾子一圍，幾個閒漢嗑著瓜子扼守住，入口有個收銅子的，大人交三個，小孩兒交一個，出來了再出來就得重新交錢。

衣飛琥道：“似他如許做暴虐買賣的人有多少？”

她逛街時也想去戲園子坐一坐，但是，戲園子裡邊魚龍稠濁, 始終未能如願。

謝團兒很想說天底下那麼多好人，抓得完嗎？但是，當她想起人頭犬少女那雙一點兒都不斑斕的三角眼，那眼底帶著稚嫩的憂恐，她就說不出來。謝團兒從不是錦上添花的性子，她能夠毫不沉淪地分開父母天子太後，因為她曉得，就算落空了她，那幾位天底下最高貴的人也能活得好好的。

孩子是從黎州嚴媽媽手裡賤價所買，這個嚴媽媽乃是黎州最大的人估客，既是在官衙記了名的媒婆，又是地下轉賣被拐婦孺的銷贓頭子，福熙班要的孩子大多都是不安康的，以是代價陋劣，嚴媽媽也不肯做契，底子不承認是從她手裡所買。

黑髮狄人祭奠已絕，完整的祭奠傳承已經不存在了，但是，媼老畢竟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這是來自眉山南的巫蠱之術。

“書上未見記錄，不過，能用此法做出人頭犬，想來人頭猴也是一樣事理？”衣飛珀道。

“不不不，那哪兒能呢？婆子我是看這些孩子不幸，想要收養兩個，今後給婆子養老。”神婆立即改口。

謝團兒，你管不管？

她翻了個白眼，奉告媼老，“拿我父王的名帖，去縣衙！”

那裡是個梨園，底子就是個怪物場。

謝團兒蹲下身來，看著那隻人頭犬。

“問他。”衣飛珀道。

“我們把這個福熙班抄了！”謝團兒道。

“感謝，你是郡主。你阿爹是黎王。”衣飛琥低聲道。

謝團兒指著那些奇形怪狀的怪物，問：“你想收養哪一個給你養老？”

“管管管，管！”

這些怪物都不能說話，隻能收回啊啊的嘶聲，把前排婦孺驚得不住尖叫，一場鬨劇似的《大鬨天宮》演完，一個乾癟老頭兒出來，用繩索套住齊天大聖、二郎神、哪吒、哮天犬的脖子，叫觀眾排著隊來撫摩這些怪物，如果肯花兩個銅板，還能在怪物身上騎著轉一圈。

“那兩個腦袋的，也是做出來的？”謝團兒驚奇道。

衣飛琥則神采凝重地走過來，說：“他從哪兒弄來這麼多孩子？”

這清楚就是一小我。看著人頭犬的雙眼，謝團兒心頭微微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