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振衣飛石（14）[第1頁/共4頁]

容慶被押著看不見他的唆使，中間親兵提示了一句，他義憤填膺的肝火刹時就燃燒了，黯然答道：“她是承恩侯府上使女，憐憫草民遭受，暗中幫草民逃了出來……”

“透……甚麼動靜？”衣飛石謹慎翼翼地問。

衣尚予皺眉，不必他叮嚀，奉侍在帳下的兩個親兵馬上出列，齊齊頓住腰間佩刀，同時架住容慶腋下，反手一扣，就將容慶死死製伏在地上，彆說叩首，動都不能再動一下。

信王是明天淩晨分開的，已經一天一夜了，衣飛石試過想要出門，被客氣又不客氣地攔了返來。侍衛重重圍著，隻要不想撕破臉殺人流血，衣飛石就出不去。為了裝出無辜被困、試圖逃脫的模樣，衣飛石決定明天再試著送一封信給親爹。

——你哄誰呢？

謝茂將最後一口醬肉吃完，拿熱毛巾擦擦手，叫得親熱：“衣姊夫。”

衣尚予看不懂了。

朱雨看著容慶的眼神就有幾分不善：你求我家王爺救你，扭扭捏捏不肯直言。明天見了衣大將軍，人家都冇問你呢，你就一五一十全說了。你還看人下菜碟兒，這是看不起我們殿下？

謝茂脫手打了楊家的臉，天子總要怒斥謝茂一番，楊皇後隻怕也要向謝茂哭一場。可如果衣尚予廢了前來追殺人證容慶的楊竎，朝野高高攀冇人敢說他一句不是。他是天下武官之首，容慶控告簡薛勾搭楊靖殺良冒功，楊竎又來殺人滅口，犯在他手裡真是死了也白死。

“此人是誰？”衣尚予問謝茂。

容慶靜肉痛訴：“大將軍！您可曉得徐鄉百姓是何了局？簡薛不止斬男丁首級邀功，婦孺也不放過。十一二歲的男丁也罷，七八歲的孩童滿臉稚嫩，竟說小兒為匪盜望風撅壕，三個小兒人頭記作一級斬首……”

役兵上前回稟：“信王爺說順手牽來的，一半送給夫人，一半臨時存放在我們這兒，他得閒了還要來取。”

——落空了蟠龍王袍與王爵禮節的環抱，這少年還是隨便擱哪兒都矜貴非常的天生貴氣。

將容慶與承恩侯府的婢女留在大將軍行轅以後，謝茂又帶著人風塵仆仆地分開了。

謝茂裝傻：“啊？”立時將容慶拉了來擋槍，“姊夫，此事情急，還請姊夫援手！”

他用心叮嚀侍衛們馬上清算起才拆開的行囊，風急火燎地“落荒而逃”，臨走時又“心生貪婪”，把楊竎帶來的二十多匹健馬順手牽走，一起奔馬嘶鳴、煙塵滾滾，鬨得大半個城門鎮都被驚醒，當街臨門的商戶紛繁推窗察看，群情紛繁。

——謝茂在這時候俄然蹦躂出來，一鬨就鬨了個大的，這是出的甚麼招？

一身白衣常服的謝茂斜倚在條案上，百無聊賴地啃著一塊醬肉，吃得滿嘴流油。

一向到這時候，衣尚予才彷彿有點讀懂了謝茂亂出昏招的籌算：這位王爺彷彿是用心讓他和朝中貴戚分裂？須曉得衣尚予現在被天子顧忌，若再與朝中貴戚權臣乾係傑出，天子難道要更嚴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