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振衣飛石（156）[第1頁/共7頁]

“承平初年朝廷就在都城清查過陳朝特工，現在陳朝都不在了，諸色府已是喪家之犬，卻還能在都城如此耀武揚威？你們如許的衙門，竟然連個小監生也看不住？”

“……臣遵旨。”

衣飛石心底那根自保的底線，畢竟還是要在體貼擔憂天子安康的前邊，再退一步。

謝茂信得過衣飛石的品德目光，如果衣飛石薦才，他八成都會照單全收。

深諳老年養身打算的謝茂不樂意了，坐起來叨叨――疇前他會怒斥衣飛石，現在衣飛石年紀大了，不像是小少年的模樣，他就感覺怒斥會傷了衣飛石的顏麵，口氣暖和了很多。

人家想對於的，本來就是身在吏部文選司的秦北國，是秦北國背後的單學禮，是單學禮頭頂的內閣首輔陳琦！

他堂堂黎州守備將軍，端莊的三品武官，在衣飛石跟前伏低做小，那是他的舊屬本分。換了在祖安青這個從七品錦衣衛小旗跟前，他纔是龐然大物――聽事司的司批示使龍幼株也才四品，且還不及他官大呢。

“他是個剛烈廉潔的脾氣，這手腕太陰柔內媚，倒不是他的氣勢。”

衣飛石就撐起家來，就著天子的投喂哢嚓哢嚓把那塊瓜啃了個精光，隨後把天子捏著香瓜的三根指尖都吮了一遍，舔潔淨了。謝茂被他逗得忍俊不由，笑道：“你個好人。”

正如衣飛石所想，這三個糟糕貨就是聽事司垂釣的炮灰。

謝茂捧著衣飛石的臉頰，“朕讓黎王出麵，你掩在他身後。他是宗室，身份你比不得。這案子辦完了，朕就簡拔你入閣。”

“人我安排了，如果你們龍司尊焦急，叫她找我說話，若不焦急，我晚些時候找她交代。”

“這事兒既然求到你跟前了，你就問一問吧。小衣，朕前年就想讓你入閣――”

衣飛石直接把“魚餌”李對勁討走了，事情就成了衣飛石與龍幼株這類高層級的來往。

“我就說小衣督帥最是憐貧惜弱見不得義士先人遭難，現在把那李小子交給襄國公了，我們也能夠放寬解了。”祖安青摸了摸腰間剛放的餉銀，“走，哥仨喝一個去。”

衣飛石呃了一下，謝茂就笑了：“還真是？”

偶然候也純真就是好缺肥缺都叫黨人把持住了，不抱團的孤臣走投無路，這時候跑官跑到襄國公府，不也是為天子薦選英才麼？

衣飛石這些年也委實太太低調，自從安排好當年西北軍部下內遷以後，他就再不過問各處升遷運作。哪怕他親爹就在樞機處做總參知事，主管天下武事，哪怕他在內閣也有門路，跑個文官也是輕而易舉。但是，甭管多少人往襄國公府走門路，想要混個好缺，衣飛石向來都是不管。

但是，這些年他每天守在天子身邊，每天看著天子為著政務熬心費心。天子本年還不到二十五歲，這些年的某些餬口作派竟然比他爹衣尚予還像個老頭兒，整天嚷著養身惜福，衣飛石不免要心疼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