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振衣飛石（171）[第4頁/共7頁]

衣飛石不敢群情皇嗣，低聲道：“多謝陛下寬仁。”

米嘉芝的案子還未審結，蔡振的喪儀早已行完。

母子二人，一前一後走著，誰也不肯說再見，誰也不說留下來。

這年代國子監除了各地生員中擇優保舉入監以外，另有廕監與例監，前者是憑父祖官職隱蔽入國子監讀書，後者就是費錢捐貢。百裡簡身為南州解元，想進國子監讀書並不困難。難處在於，他客歲冇走南州學道的門路，現在過了錄籍的時候，想要進國子監就得托乾係了。

以是，在謝圓進宮時，黎王府裡照顧他的乳母、丫環，也都接受恩情進了宮，仍然親身照顧謝圓。

“你去找找吧。”謝茂指導道，“他教員是前朝文宗之一，放逐南州，被他撿了個便宜。現在費涓身材不好，正在都城延醫問診，那老頭兒嚇破了膽量，吵著要回南邊――你去找一找，給他請個大夫，再找個宅子安設好，叫他們放心住著。明白朕的意義吧？”

謝澤閉嘴一言不發。

“返來了？快換身衣裳，來坐。”謝茂卻戰役常一樣號召他，就像他從未分開過。

天子清查之心如此果斷, 南明派大大小小的京官死了一堆, 米嘉芝卻始終對峙著不為所動, 群臣皆感慨於他的畏死笨拙――被天子嫌棄了，就算活下來了, 莫非還想安穩地吏部尚書的位置上乾下去？何況，天子又如何能夠答應他活下來？

是以，禮部選上來的諡號，是“文肅”、“文恪”、“文恭”這三個。

承慶殿住著謝沃、謝澤，現在再多了一個謝圓。三人都冇有住在主殿，謝沃與謝澤是上了玉牒的端莊皇嗣，住在東配殿，謝圓則住在西配殿。謝茂直接往西配殿去看望，滿屋子保母嬤嬤都在打轉，太醫也已經趕來了，因不舒暢，謝圓在床上哭鬨不休，乳母都哄不住。

謝茂考慮半晌，先把文肅劃了，想了想又把剩下兩個都劃了，親身在禮部進呈的摺子上寫了“文貞”二字。他雖不悅蔡振在此次事件上的表示，也不得不承認蔡振年青時對謝朝做出的進獻。當年若不是他罵著文帝不準將北境馬場內遷，現在謝朝已經冇有養馬地了。

這倆孩子對新來的小弟弟都很獵奇。皇嗣隻剩下謝沃與謝澤二人，兩個都是合作敵手，相互親不起來。謝圓是黎王世子，父王又壞了事，對他們倆都冇威脅，兩人都想收個小弟帶著，哪怕這個小弟才五歲。兩個都想偷偷把謝圓給收伏了，帶到對方麵前誇耀一番，是以都是奧妙行事，偷爬進殿。

謝沃與謝澤都是十多歲的少年，早已知事了，比擬起收個才五歲的小豆丁當小弟，還不如把這個小弟賣了，在皇父麵前賣個乖。以是，他二人明天都守在謝圓身邊，想要告狀。可惜，還冇找到機遇，“案子”就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