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鄉村天王（171）[第1頁/共4頁]

馬上就有小寺人上來扶住謝茂，趙從貴親身上前一步，在殿前大聲道：“長公主殿下，我們信王千歲請見。”他這尖尖的嗓子極有穿透力，透進好像法場般的畫樓殿內，驚破了壓抑與陰霾。

天子將信王圈禁，遵循端方，任何人不奉聖命就不能與信王扳談，何況是往信王府拜訪？

謝茂從未想過衣飛石會有如許的母親。――他曉得衣尚予疼寵衣飛石，寵得過分, 比宗子還看重幾分, 就覺得衣飛石在家中必然受儘了寵溺。他如何也想不到, 馬氏是如許的母親！

昔日謝茂隻感覺她循分，明天看她淺笑不語，就恨不得一巴掌抽爛她的臉。

“小衣？如何不過來？”謝茂一邊笑問，一邊將手一伸，不太規矩地推開了堵在殿門口的梨馥長公主，硬生生擠進了畫樓殿。

梨馥長公主不驚不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袖，由席前的侍女扶著起家，迎至殿前。

――這扇門, 他不能踹。

好嘛，打小衣都累出汗了。辛苦你們了！

梨馥長公主抿著嘴微微顫抖著站在原地。她再是出身寒微，跟著丈夫在聖京頂級權貴圈裡混了這麼多年，根基的見地還是有的。所謂打狗也要看仆人。當著她的麵，把她的親信嬤嬤以莫須有的罪名拖出去肆意砍殺，這打的那裡是嬤嬤？清楚就是打她！

謝茂看著她竟然也冇有漏出一絲歹意，笑道：“就和老皇叔隨便說了兩句，完事兒了就來看看長公主。和小衣聊得如何樣？他冇有向長公主告狀說我欺負他吧？”

衣飛石正倉猝繫好腰帶，以手擦去嘴角班駁的血漬。

讓謝茂不測的是，他感覺皇室底子惹不起衣尚予的心尖子，梨馥長公主卻似深怕獲咎了他，上前再三見禮告罪，客氣地說：“是妾魯莽了。也不是與小兒置氣，他要嫁入信王府，妾替他攏攏端方，教他今後細心奉侍夫主，莫犯諱諱。”

趙從貴靠近他耳邊悄悄將畫樓殿內產生的統統說了，隨後，他親眼目睹了謝茂神采變得一片陰冷肅殺的全過程。

踹開這扇門以後，他能做甚麼？他是能嗬叱馬氏，還是能痛打馬氏？當著衣飛石的麵，他甚麼都不能做。倘若他在衣飛石在場的環境下傷了馬氏一根毫毛，哪怕隻是熱誠了馬氏一句，衣飛石都會落下個對母親心抱恨望、不對母親施救庇護的罵名。

梨馥長公主被他吼得後退了一步。――罵的是侍衛，肝火倒是衝著她去的。

“千歲來了。”她很客氣地襝衽為禮，姿勢安適。

左嬤嬤：……？我？我看你了？我在看地板！

梨馥長公主淺笑點頭。她在人前一貫寡言少語，對誰都是滿臉不驕易也不奉承的淺笑。

他耳力好，梨馥長公主與嬤嬤們聽不見信王來了，他能聞聲。他還聞聲信王在殿門前深吸了幾口氣，停了半晌，才忍著肝火叮嚀下人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