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親不慈，親不待[第1頁/共4頁]

“多謝杜郎君安慰。”先報請丁憂，然後經定州刺史允準以後，數日不眠不休趕路返來，裴旻已經怠倦到了頂點，現在他歎了一聲，見杜士儀俄然從腰間解下一個長筒狀的銀筒遞了過來，他不由有些訝異，比及杜士儀表示是寧神的飲品，他方纔有些躊躇地喝了一口。入口隻感覺微澀微苦，可半晌以後，那甜美的回味垂垂在口腔中滿盈了開來，他竟是感覺有些微提神的結果。

在這東都高低一邊雞飛狗跳，一邊詭異沉寂的氛圍中，杜士儀在請人刺探過後，拜訪了位於洛陽求學坊的裴旻宅。因為母親過世，這偌大的宅邸現在表裡一片縞素，通報以後驅馬進門，就能看到前院當中停著好些弔喪客人的車馬。現在天子巡幸東都，貴爵公卿多數雲集於此，杜士儀的品級本來並不起眼，但不說他名聲赫赫，並且左拾遺畢竟是天子近臣，因此驅逐的管事不免相稱恭敬。比及杜士儀入殯堂施禮，剛從北平軍趕了返來的裴旻回拜以後，就開口請了他東邊廊房說話。

“可陛下此前已經很不歡暢了……”

藍田縣主一想到本身幾近被害得一無統統，忍不住切齒悔恨地狠狠咬緊了牙關，膝行上前又求懇道：“皇後殿下，那宇文融那裡是甚麼好東西，清楚是借我邀賞！我之前已經敗了名聲，再丟了田產，已經豁出去了，可焉知這一刀又一刀，就不是讓皇後殿下冇臉麵？”

杜士儀心頭一顆大石頭就此落地，謝過以後，他想起裴旻乃是公冶絕的師弟，劍法獨步天下，正要設法就教一二，卻不料裴旻俄然開口問了他一句：“對了，我聽聞杜郎君和張顛有些來往，不曉得是否為我引見畫筆一絕的吳先生？先母活著時堅信佛教，現在她過世時隻餘一大遺言。便是在天宮寺作壁畫祭奠，雖則並非馬上就要作畫，可若能儘早說動吳先生，我這心下也能稍安幾分。”

“當時奚王李魯蘇不在，奚族三部率兵壓境，稍有不慎，奚王牙帳中的固安公主和婦孺老幼便能夠全都遭殃，以是我和固安公主意過三部俟斤以後，我就想了這個主張。”杜士儀安然承認了下來，不等裴旻開口說些甚麼，他就慎重其事地拱了拱手道，“裴將軍，明人麵前不說暗話。本日我登門拜祭，不但是為了太夫人之喪。藍田縣主和固安公主母女相爭，此事已經不止連累她二人，本不消我多管閒事。可我傳聞奚族現在內鬥日烈，現在裴將軍回朝，一旦有人問及奚族當時和現在的景象，懇請裴將軍能夠據實稟報。”

王皇後一時色變，才方纔喝止了藍田縣主持續往下說，外間一其中年宮女卻閃了出去。她掃了一眼地上的藍田縣主便快步來到王皇後身側，停頓了半晌便低聲說道：“皇後殿下，饒樂郡王妃辛氏，也就是固安公主命人往中書省那兒遞了一份奏疏，粗心是當初幼年，分歧從父母之意，秉天子之旨，因此以宗室女和蕃奚族，前時在先喪丈夫以後奮力安定奚族內鬨，又得陛下犒賞，本是感激涕零為陛下分憂，誰曉得卻遭母親誹謗，現在奚族當中亦是流言四起，她立品艱钜，要求陛下還她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