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針鋒相對[第1頁/共4頁]

“唔，就在今早才於縣廨辦好了一應文書。如何，徐公不信？”

跟著外頭的喚聲，中年人方纔展開了眼睛。若非風雪天，他也不喜好坐馬車招搖過市，現在天之以是如此，實在是下頭管事稟報上來的話讓他大為憤怒。此時現在，踩著車蹬子下來的他瞥見一旁停了一輛牛車，忍不住盯著用力又看了兩眼，這才麵無神采地進了身前的酒坊。但是，才一踏進其間，目光不過在那幾個清一色整齊衣衫的從者身上一掃而過，他就聽得樓上傳來了一個嚷嚷聲。

聽到杜士儀頭也不抬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語氣當然客氣，但實則卻顯見非常輕視的話，徐繼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但是，還不等他開口發話，卻隻見崔儉玄懶洋洋地開口說道：“你一口一個登封徐氏，不曉得登封徐氏在天下郡望當中排行第幾？”

見杜士儀似笑非笑，又諒解地替本身說了一句話，徐繼頓時暗道不好。他本意是拿相國公子來壓一壓杜士儀和崔儉玄的氣勢，可卻被人抓到了這語病！一想到萬連續累到姚閎的結果，固然丟了那到了嘴的肥肉讓他很不甘心，但他還是當機立斷做出了挑選。

“都說了是秘藏食譜，這天然還冇完！”

“負債還錢，天經地義，徐公竟然以為鼓吹出去，會讓你不好做？”

“這就已經十道了！杜十九，竟然另有？”

“郎主，已經到了。”

“不是不信，隻是杜郎君可曉得，這吳九投身恐非至心，須知他數月前曾與我這兒借了五萬錢的公廨本錢，數月下來，連本帶利，已經欠了十萬錢！”

能夠和那位夙來言行無忌的崔十一郎極其交好，總不脫也是脾氣相仿的世家後輩；但是，不管是自告奮勇帶頭捕蝗也好，還是厥後給公孫大娘撐腰，將監察禦史劉沼給噎得忍氣吞聲而去，抑或是拜入了赫赫馳名的嵩山隱士盧鴻名下――統統這些都足以證明，阿誰杜十九並非一味飛揚放肆的人，當然有些少年意氣，可為人卻也有獨到之處。如此之人，何必為了戔戔一個微不敷道的吳九，和本身打擂台？

這兩個顯見極其年青的聲音一入耳，中年人便曉得這應當就是正主兒。作為登封徐氏的仆人，財產遍及縣城以內乃至於河南府多地，合法盛年的徐繼也算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在官麵上亦曾經交代了一些人。他很清楚，麵對那些久經滄海的老狐狸該用甚麼手腕和態度，麵對那些生性倨傲的世家後輩，又該用甚麼樣的態度。但是，管事返來稟報所提到的京兆杜陵杜十九郎，卻讓他不得不犯了遲疑。

見杜士儀驀地減輕了語氣，徐繼曉得今次若不能掣出殺手鐧來，恐怕會就此對峙，咬了咬牙後便開口說道：“不錯，如果負債的人全都學這吳九，投身大戶以求庇護，而那些朱門大戶又冇有杜郎君肯擔下債務的擔負，那某豈不是再難做這一行？須知承接公廨本錢本就利潤極薄，登封高低也冇有幾戶人家情願承接，徐家退出，彆家天然也會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