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流言[第2頁/共3頁]

乃至於，宮裡有了流言......

李治準了，又欣喜又傷感地對武後道：“我記得六郎是自小由順娘養大的，對她的豪情最深。”

趙道生皺眉道：“沛王留下來，能幫上甚麼忙呢？”

李治主動忽視了她的最後一句話，隻道：“與六郎，到底不能比。”

李治長長地感喟了一聲：“賢侄這是何必？你阿孃生前，最掛唸的便是你。她在天有靈，見了你這般模樣，如何能放心往生？”

賢眉毛一揚，發笑道：“不過是些無聊之語，我都不當真，阿孃怎會當真？我是誰的兒子，彆人不清楚，阿孃莫非還不清楚麼？”

榮國夫人看了武敏之一眼，將目光轉向正為鄭國夫人上香的賢身上，轉開了話題：“六郎是順娘一手帶大的，這孩子固然年青，倒也是個故意的。”

趙道生苦著臉，跟了上去。

武後扶著榮國夫人，將她送回了椅子上，解釋道：”今兒原是我捨不得姊姊，想著要來見姊姊最後一麵。誰想到，賢人對姊姊真是一往情深，傳聞我要來，不顧太醫的反對，執意就跟著來了。“

趙道生年紀尚輕，又不是女人，不曉得皇後會如何看如許，不過，他總感覺不當，大大地不當。

武後替琬兒擦了擦臉，望著他慘白的臉，不由肉痛萬分：”琬兒年幼，比公主大不了兩歲，日日如許隨大人一起守著，如何受得住？孝心當然首要，但在姊姊的內心，你們這些活著的人，隻怕更首要百倍。“最後這句話倒是對武敏之說的。

幼年時他也曾偷偷問過姨母，姨母當時的驚奇，可不是裝得出來的。姨母既然說不過是流言，他天然便信賴這就是流言。

宮中向來不乏流言，他那裡會放在心上。

皇後越是神采淡然，趙道生內心越是不安。官方倒有哺育之恩大於生養恩的說法，那是庶出的孩子，相對於生母嫡母而言。皇後既是嫡母，又是生母，卻恰好被姨母搶走了兒子的心。

彆的安撫的話，他卻也說不出口。一時隻感覺頭痛如裂，忍不住又握拳捶額。

李治望了一眼武後，武後神情仍然淡淡的，隻叮嚀賢重視身子，又喚過隨行的人，要他們謹慎侍侯，便拜彆了。

武後看著武敏之，持續道：”傻孩子，姊姊走了，我曉得你悲傷，可你也不能不顧本身的身子。姊姊如何疼你，你是曉得的。我最後一次來探她，她心心念唸的，可都是你。她最怕的是，就是她有個好歹，你便不知珍惜本身......”

武後將李治的神情看在眼裡，不由麵露體貼之色，在一旁柔聲勸道：“大師站了這好久，想也累了，不如出去歇著吧。阿孃說了，姊姊病中仍牽記取你的身子……但是大師說的，大師若不知保重，姊姊在天有靈，如何能放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