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零章 皆為判官[第1頁/共4頁]

三屍更胡塗了，殿上對答的確莫名其妙。蘇景卻如有所思，想到了端倪。

牛吉本來不胡塗，但被蘇景一句話給說胡塗了，愣在當堂，嘴巴呐呐想問又不知該如何問。幸虧判官大人聲音不斷：“不消看官更不消看堂，隻需你一眼看看本心！官若不能未無辜伸冤，官拜一品有何用；這大殿不能為良善做主，就算王庭也該拆！官算個屁，庭更是個屁！”

聲顫顫、神哀哀，白髮人衰老聲音不斷：“小人狀告的，是東土大洪治下，冀州小雅縣農戶林梁。姓林的是本地富戶，有好田百畝，植以稻糧。小人一家道遇慘痛、饑腸轆轆，趕路時顛末他家糧田......”

“反過來也是一樣，你若能為無辜伸冤，你就是官；一座馬棚若能給良善做主，那馬棚也是正大光亮的雲霄殿！你管其他甚麼，隻消看一看本心，問一聲本身，要不要主持公道，要不要行天大道？如果，那就放心去說、去問，全不消管我如何。”

很快大殿平靜下來，蘇景問：“蝗蟲的魂，和人一樣？”

“部屬在！”牛吉把胸膛一挺，聲若牛吼。

黃家老夫抹著眼淚：“求大人抓了那姓林的，把他送入油鍋，讓他也嚐嚐火煎油痛苦滋味，求大人做主......”

蘇景心不在焉地擺了擺手，算是承認了妖霧的審斷，其他鬼差上前，和妖霧一起，把幾十頭蝗蟲每個打了三板子，以後帶了出去。

可不知為何，蘇景卻變了神采。

對蘇景喊了一句，妖霧也不管他是否點頭，直接轉頭望向黃家老夫：“你先說說看，想本官如何為你做主？”

三屍聽得咬牙切齒，赤目按捺不住心中火性。搶著開口喝問：“說的但是實言？”

堂上黃家世人哭成了一片，老者泣不成聲幾難成言，喘了好一陣子纔再度開口：“大人明鑒，大人明鑒啊，我們這統統人，才隻采摘了幾截糧穗，統統賊贓全加起來，了不得也不過二百粒糧...六十三口，兩百粒糧米，三粒米一條命，小人之冤，求大人做主！”

“是，小人忝為家長管束不嚴、本身不正，我家高低都有錯在先，冇能忍住腹中饑餓，大人明鑒，實在是太餓啊！是以我們進了林梁的地步，想要偷些糧食充饑......隻是偷點糧食，絕冇有其他歹意。”

說到此，蘇景放緩了語氣：“其間不是我一人做主，我也不會一人做主，我問案時你們個個都要想、也個個都可問，便是如此了。牛吉，去審吧，我看著。”

妖霧冷冷發笑：“那你們黃家人失勢的時候呢？成群結隊、鋪天蓋地，所過之處寸草不留，萬頃糧田一夜荒土，你們黃家人啃出來的千裡饑荒還少麼？從古至今，因為你們黃家所為，餓死的人還少麼？若要究查，你們那一大師千萬人，是不是全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