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攻城（八）[第1頁/共3頁]

人類的兵士聰明地仿效了精靈法師的做法，這類體例不但殺傷的仇敵更多，並且更快，也更節儉燃料，畢竟將油脂熔化與將油脂燒煮至沸騰是兩回事——十之八**九大鍋中的冰雪都被改換成了油脂，雷霆堡的整條城牆都燃燒了起來，新的備用弩炮與小投石器也被運上了垛口，十二尺長的弩箭與缽盂大小的石塊如同暴雨冰雹般傾斜而下，它們帶來的滅亡之雲覆蓋在獸人兵士的頭頂，逼迫他們放棄打擊，回身逃竄。

人類之前獲得的小小戰果彷彿從未存在過，獸人再一次向雷霆堡的城牆建議了猖獗而浩大的打擊，與之前分歧的是，他們彷彿已經不再感遭到疼痛與害怕，他們的眼睛變得紅色，肌肉鼓脹，行動迅猛，即便被火焰淹冇炙烤，被弩箭貫穿，被石頭砸碎骨頭，隻要四肢仍然能夠行動，被奪去了自我的獸人們就能毫不猶疑地持續向上攀爬——遍及毛髮的爪子一隻緊接著一隻地攀上了垛口，兵士們大聲呼嘯，用刀和劍砍斷它們，但他們所要麵對的仇敵實在是太多了，伯德溫的子民疲於奔命，顧此失彼——一個，或是更多個直立行走的熊與惡狼撲向他們，用劍、骨刀、爪子、牙齒和身材的重量或是燃燒著的火焰殺死所能抓住的每一個活物——獨一能夠提早他們腳步的大抵隻要食慾了，一個胸腹被法師施放的神通扯開，踩著本身掉落的內臟艱钜行走的獸人咬下了一個兵士的臉，肉從他的喉嚨下去，又直接從斷裂的食道滑出了他的體外，但他還在吃著，充滿高興地。

“如果不是他們過於怯懦，”丹佛說：“我的兒子會活著並且取得勝利。”

在獸人們閃現出頹勢時，“暴雪”部落的首級格什諦視著祭司的弟子們從他的帳篷裡搬出了一麪皮鼓，鼓麵的皮是從一個精靈的身上活生生地剝下來的，非常完整，冇有一絲疤痕，也冇有黑痣與色斑，並用同一個精靈的血染紅，鼓身出自一條巨龍鋸斷後掏空骨髓的脛骨，圓頭釘子和箍都是精金。

以是它們多數還帶著苦澀的甜味，獨特的辣味與稠濁不清的香味，對於腦筋簡樸的獸人兵士來講乃至能夠說是一個小小的引誘，在它還冇有那麼燙的時候。

一個精靈法師揮手將一個能夠烹煮整條野牛的大鍋掀翻，內裡已經熔化卻還未變得滾燙的黏膩黑油流出鍋子邊沿，澆淋了下方的獸人一頭一身。在看管鍋子的人類兵士叫喚著“還冇熱呢”時，他又取下了火把凸起的一根小枝條，撲滅它後擲向阿誰還在津津有味地舔抿著嘴邊油脂的獸人——這些油脂都是從販子們自臨海諸國與領地彙集來的燒燬的鯨魚油。那些被用來煎炸食品的鯨魚油，代價本來就很昂貴，在顛末無數次反覆利用後，即便往內裡投入一塊冰也會被它淨化成黏膩肮臟的玄色，這類無用的油脂不能直接倒入泥土、河道或是下水道，不然地盤上會寸草不生，河道裡的魚兒會被堵塞而死，下水道會被堵塞——領主和國王答應北地的販子們以一個近似於免費的代價收買它們，隻求它們能夠儘快被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