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工具與卷軸[第3頁/共4頁]

窗下設有為法師謄寫卷軸而特製的斜麵書桌，它是胡桃木的，光滑，堅固，色彩均勻，桌麵向內傾斜的角度剛好能讓謄寫者的羽羊毫與紙張構成一個九十度的直角，如許手臂就不會弄臟或揉皺代價不菲的紙張，傾斜的桌麵翻開後內裡能夠儲藏紙張和墨水。

但用這類紙謄寫也是非常困難的，它太脆弱了，經不起刮刀的磨削，抄錯一個小點兒整張紙就算報廢，並且謄寫者喜好的那種用刮刀碾壓著牢固紙張的體例也不能利用，你也不能用金屬筆在上麵打洞劃線，卷軸上隻能留下供邪術能量活動的線條和筆劃，一個小洞就能讓神通消逝或扭曲――法師用的斜麵桌之以是格外高貴，或許就是因為它擺佈兩側各有一根鋼質滑尺，便可用來測量又可用來牢固。

男孩看著他，舉起光禿禿的手腕比在額角上，如果他有手，那就是個簡樸的請安禮，他冇有手指，比不出感激的手勢，克瑞瑪爾不想曉得他為甚麼不消本身的舌頭――或許它早就冇了。

等他們走開，一個大點的女孩立即跑過來從和順的男孩脖子上取下包裹，她跑向了一座傾斜破陋的帳篷，小孩子們的眼睛追跟著她。男孩孤零零地留在原地，身上沾著沙子，他用手肘和膝蓋往前爬，持續他先前的事情――以一種笨拙而癡鈍的體例用殘肢發掘貝殼與沙蟲，用嘴抓住它們。

克瑞瑪爾看著凱瑞本，而精靈遊俠幾近能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不成能！”這三個字來。

正對著廣大的床的，是一張成年男性雙手伸開也冇法碰到邊沿的玄色絲毯，秘銀線，或許另有其他東西交叉成了一幅微縮的星圖，它每天都會跟著天空中的實在星鬥而變動位置和色彩。

“一個不算太好，”精靈遊俠說道：“但也不算太壞的天下。”

“冇有寓所，姓氏，血脈，財產，冇有麵貌，冇有強健的身材，”凱瑞本安靜地說：“成為盜賊是這些孩子與他們的父母獨一有能夠出人頭地的機遇――這是個險惡卑鄙的職業，但它能帶來財帛和職位。”

在男孩咀嚼著澆了淡酒的麪包時，他悄悄地問凱瑞本。

“……這是個如何的天下呢？凱瑞本。”

在黑檀木雕像的中間是一個被砥礪成巨人頭顱的雲母石矮桌，巨人的頭蓋骨上擺放著有著成年男人手肘長，滿載冇藥和檀香粉的精美銀船，一隻小鳥形狀的銀質熏香爐憩息在船頭，它的翅膀能夠翻開，放進香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