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第2頁/共4頁]

“你以為本身有一雙發明本相的眼睛。”那名男人右手握著殘剩的銅板，銅板從指縫間漏下來，“那麼現在，試著用這雙眼睛，來挽救你的性命吧。”

嚴方瞪大眼睛看著他，他是誰？為甚麼這麼體味他？那一字一句的確像刀子一樣，把他的心剖開了，取出他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東西，然後放在大庭廣眾之下。

可不是，唐嬌正巧唱到此事的末端，那女人平白受了此等不白之冤，被人說成了行動不端的浮豔女子，生生把一雙眼睛都哭腫了，最後一時想不開，在本身房裡上了吊。她身後，兩個老的哭天喊地，冇過幾年也跟著去了，現在他們那破屋子還留在原地，但冇有人住，外頭的院子裡長了一地荒草，幾可淹至腰間。

劉家麵鋪門口，唐嬌正說到出色部分，手裡搖著紅牙檀板，她低喝一聲，道：“有道是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嚴生可謂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他疇昔做的那些事本就冇甚麼事理！”

嚴方又是一陣慘叫過後，一貫嚴厲的臉上已經涕淚橫流。

嚴生疇昔喜好評判彆人，卻不曉得有朝一日，會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評判他。

“你，你這瘋子！”嚴方怒道，“你把性命當作兒戲了嗎？”

一枚銅錢割過，頭頂上的繩索並著刀子一起搖擺了起來。

但他畢竟另有一份骨氣與傲氣，楞是忍著不求那男人，而是舔了舔嘴唇，再次問道：“你是來給李家阿誰女孩子……不，給他們一家人報仇的嗎？”

“台上正在說，你不會本身聽啊！”對方翻了翻白銀。

傷害，強大，並且充滿歹意。

“這故事聽起來如何這麼耳熟？”有聽客喃喃自語道。

刀影搖擺在嚴方臉頰上，他隻得閉上眼睛，才氣持續忍住內心的驚駭，不向對方告饒。

“有人責備嚴生，他卻振振有詞，道旁人眼淺，唯他生了一雙慧眼，能斷存亡，能知真假，還信誓旦旦道那少女乃是被他說中苦衷，因而自慚形穢故而吊頸，倒是身後比活著潔淨了很多。”唐嬌道，“照他所說，被人欺侮，是因為仙顏之錯，被人盜竊，是因為錢多之錯，這世上，可另有事理可講？”

“你是秀才嚴方，十六歲中秀才，當年風景無窮，誰曉得以後連考三十年，都冇能再更進一步，蹉跎至今已經四十有六，你仍舊是個秀才。”他慢條斯理道，“厥後縣太爺看你不幸，讓你到私塾裡教書，藉此勉強餬口。”

他已經不敢再隨便開口了，因為他已經華侈了兩個銅板了，以後每說錯一句話，他的性命就更是岌岌可危，誰曉得那條繩索經不經得住，萬一下一枚銅板就把繩索堵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