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心門難過[第1頁/共3頁]

大師兄那暖和的聲音第一次冷了下來，寒聲道：“坐下，想清楚再走。”

既然名叫高山流水，天然是少不得高山和流水，大師兄的住地點一處絕高的山崖之上，是琴山最高的住處。山崖極窄，僅容一個小屋落座。在山陰有一條小瀑布，水聲恬然，無聲細流。

大師兄一呆，眉尖閃出罕見的痛苦神采。

琴主說道：“老邁，以你的境地，不會看不破，隻是放不下。”

說話間，門被悄悄掃開，阿梨冇法，隻得硬著頭皮出來。隻見大師兄竟然也未曾上床歇息，正合衣坐在燈下看書。

是夜明月高懸，晴空萬裡，冇有半絲烏雲諱飾。月光如練，點點星輝閃動其間，如同長河上的粼粼波光。

大師兄躬身道：“肝腦塗地，在所不吝。”

這存亡盛衰之間的棄取，即便是通達的老者智者都難以定奪，更何況阿梨這個江村少年。

大師兄緩緩吐了一口氣，說道：“這一報既然是由弟子給師弟埋下，那他日定然也是由弟子來替師弟承擔。”

琴主點頭說：“現下你固然幫了他，但是這一著既然不是阿梨本身看破，那在武道修行上便遲早會有一報。”

琴主忽而呈現，就坐在阿梨方纔做的位置上，看著桌上的書，撫著長鬚道：“你還是冇有忍住。”

大師兄正色道：“徒弟，你為了我們師兄弟幾人勞心費心，不然武學成績遠不止現在的程度。弟子無覺得報...”

阿梨心中通達，俄然就感覺睏意上湧，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向著大師兄告彆，就飛奔下山回到陽春白雪，倒在床上旋即入夢，睡的非常苦澀。

他纔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即便冇有學得天下無敵的武功，本來也能夠種梨販梨度日。更何況現在讀了這麼多的詩書，入宦途興科舉，也是一場繁華。

阿梨在大師兄劈麵坐下，大師兄也不看他。隻是盯著麵前的書卷。阿梨不敢打攪師兄，隻好冷靜端坐在一旁，如許冷靜無話。不知過了多久，阿梨終究耐受不住，起家想要分開。

大師兄等阿梨走了以後，放動手中的書，神采凝重。如果阿梨的境地再高一點，當能夠發明實在大師兄的心也很亂，這已經是十幾年未曾產生過的事情了。

琴主嘲笑道：“你替他？阿梨將來的成績亦不在你之下，你可曉得幫忙他過武學修行的難關要支出些甚麼？”

不過被大師兄這一喝，阿梨的思路倒是清楚了很多。到底是要安安穩穩的安度餘生。還是行走於刀尖險境，轟轟烈烈的去名動江湖。

天意所屬，必有前兆，阿梨現現在深切的感遭到了甚麼叫做苦其心誌。他驀地驚醒，莫非這就是上天要來臨大任之前的征象麼？

但是曾經滄海，即便是大河之水浩浩湯湯日夜奔騰不息，也再難以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