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道心禪意·十八[第2頁/共4頁]

惠岸有一瞬晃神，沉下心後道：“多年不見，純如施主可好？”當初他隨師父赴它寺的法會講經，回程正趕上一處村莊瘟疫發作。削髮人以慈悲為懷，身負醫術的一眾和尚便留了下來。他也是在阿誰村莊裡，趕上了隨紫雲觀中長輩，下山行醫的純如。

經文唸完了最後一句，供於香案上的金剛杵懸於純如身前。淡色金光落在純如身上，鬼氣垂垂消逝，純如麵上冇有痛苦，神采澹泊。

念珠、香案、木魚、蒲團，師兄弟二人尾跟著純如到了諶府的後花圃。他們固然冇想著惠岸一個和尚會做甚麼籌辦，卻也未曾想，入眼的滿是這些東西。

冇有糧食，冇有律法，冇有活路。

如許的事，師弟都不必曉得。

惠岸眼神微動，低聲說道：“施主慈悲，下一世，定能一世安穩。”純如但笑不語。

虛青皺眉，想要上前問問已經等著他們的惠岸，這花好月圓的時候，這副場麵是個甚麼意義。如何看，這都不像是與才子邀約，反倒是做好了一場法事的籌辦。

惠岸微微垂下視線:“施主但說無妨。”

惠岸抬眼看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奇，而後便帶上了模糊的洞悉。

手指鬆開，純如訥訥點頭道:“小師父心機純潔……是純如孟浪了。”

純如麵上含著悲慼的神采，泫然欲泣卻並冇有墮淚。聽到惠岸的話，彷彿一下子便得了擺脫，低喃道:“那便好。”得了惠岸一句縹緲承諾，卻彷彿他真的這麼做了，疇前受得那些痛苦，都不必再想。

可惜光陰儘倥傯。

惠岸淺笑，帶著削髮人常有的刻薄笑容，並不感覺純如的話有甚麼衝撞之處:“人間之事，冥冥中自有命數。貧僧生善於佛前，日日得佛理打磨身心，未曾想過這些。”

“師兄如何了？”文霽風微微低頭，虛青這麼靠著，他都冇有體例轉頭看純如他們。

虛青透過諶玖的論述，逼真地看到了一副人間天國的場景。

惠岸一怔，不假思考答道:“這是天然，度世救人，本就是貧僧該當作的事。”

虛青二人站在廊後，看著她如一個平常女子那樣，踩著月光，朝本身的心上人走去。

女童咬牙切齒道:“那是時候尚早，我纔想著為尊上做些甚麼。如果錯過了尊上出關的時候，有得你苦頭吃。”

“不過一株淺顯的靈花罷了，於尊上而言不過是食之有趣棄之可惜的玩意。你也不必這麼活力。”安撫她的聲音，是一個有些渾厚的男童之聲。

純如的笑有些勉強，又帶著些許豁然:“如此，便勞煩小師父替我超度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