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對月流珠·其六[第1頁/共4頁]

進了門，隻見偌大一張八仙桌，文霆和白原分坐兩端，相顧無言的模樣。不過白原還算有些知己，文霆這副模樣不便獨坐，將文霆的圓凳換成了圈背椅，這才勉強扶住。

文霽風朝師兄點頭。瞧著師兄大聲喚來主子取藥過來的模樣，文霽風心下一暖。

文霽風迷惑，虛青同他解釋道：“我在白原身高低了追蹤術，既然文霆出了府，白原如何能夠不去尋他？”文霽風這才了悟，白原前日能等閒堵著文霆，明顯是遣了人盯梢，尋文霆的事，哪有比白原更在行的。

虛青問道：如何？

虛青心中痛批著“心有靈犀”之語誤人，一邊拉著白原上浮。隻是白原還未及水麵，白原便拉著他不肯上前，還非常嚴厲地朝虛青點頭。

水中暗淡，虛青這纔看清，文霆的眼睛已經變作了暗紫色，狼藉開的黑髮間模糊暴露兩個小小的角。文霆微微低著頭，頸側也暴露少量暗紫鱗片，在趁著淡色的皮膚，流暴露許妖異。

虛青：“……”他方纔是想和師弟說，本身的追蹤術已經下好了，師弟不必再追……是以，師弟覺得那一串氣泡是個甚麼意義？

七皇城外的船埠車水馬龍，極其熱烈。來往的船舶，有的入江，有的出海，船埠上很多腳伕揹著貨色。寒冬臘月裡，這些腳伕赤著上身，半點看不出酷寒，有些人身上還往外冒著熱汗。

老叟捋了捋烏黑短鬚：“我剛擺上攤子，便瞥見他出去了，也不知甚麼時候會返來。文少爺是個好人，你們可彆因著本日在文老爺那兒吃過虧，想體例抨擊到文少爺身上！”

等他們從浴房中出來，天上的陰雲散了很多，乃至還泄漏出幾分日光來。師弟臉上被熱氣蒸得發紅，白玉似的俊臉像是染了紅霞。虛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文霽風瞪了他一眼，虛青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擊。

白原照著虛青叮囑，一步步地安排著家仆籌辦。虛青儘了人事，待主子籌辦好浴桶熱水，便同師弟一起洗了個心曠神怡的鴛鴦浴。

“師兄，我們不進文府看看嗎？”文霽風看了一眼身後還疊作小山模樣的文府仆人。

一旁下著麪條的老叟，彷彿一向悄悄張望著師兄弟二人，此時竟插嘴說了一句：“你們要找文少爺？他本日一大早便分開文府出去了。”

尋了人指導，虛青很輕易便找到了文家的貨船。高桅大船上人來人往，船頭倒是一片冷僻，隻要白原和文霆站在那兒。文霆負手背對著白原，臉上的神采冷酷。半晌後，白原不知說了甚麼，文霆猛地轉頭，同他爭論。白原上前了一步，想抓住文霆的手。文霆為了避開他，今後一躲，卻直直從船頭上栽了下去。

虛青和文霽風趕緊運起輕功，卻不及文霆下落的速率快，隻聽得接二連三的噗通聲，四人接連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