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染料[第2頁/共3頁]

柔安早知有人來，但能夠因她在內，而遲疑未進，不料她這個帶了少量摸索意味的題目不但試出愛惜墨幾分，還釣到條意想不到的笨魚。

柔安看向他，笑起來，“我知他不會在乎，可我在乎啊。”

她垂下長睫擋著視野看了幾眼，怕為人所覺，便收回視野。

兩人進了院子就碰到淩霄，淩霄剛參與莊內事正有很多迷惑，見到靳玉，雙眼一亮。

愛惜墨一雙鳳眼看向她，唇角帶笑，“你也擅畫？”

方斐也軟語解釋了幾句，柔安知他無辜，也不難為他，攔住靳玉將要出口的“去方府”的話，很快將他勸走了。

許長老緊跟而上：“嗯，此子奸猾，愚兄技拙，但願略儘微薄。”

柔安的目光溫和而細心，“關於昨日發明的人偶……”

她看到愛惜墨顰眉，纔回身看向不速之客――

“略有瀏覽，隻夠看出顧女人對光的善用罷了，不敢言‘擅’。”

愛惜墨畫室的門向來不關，以免除拍門聲的滋擾――凡有事來找，大可直接入內，耐煩等她完工再說就是；至於冇耐煩的，那乾脆就不要來找她，不然找來她也是不睬的。

說罷，她成心緩緩起家款款分開，毫不料外埠感遭到戚風的目光一向追她出門。

事情又墮入了僵局。

――我知你們乾係好，可我在乎你如許消耗你們的好乾係。

她一邊想著，一邊找到了靳玉和淩霄那邊，二人還未談完，她便自行賞起了院中的花草，邊看邊走，就走到了院門邊，她偶然中往門外一望，卻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你……”他出聲後纔想起擺佈看看，見四下無人，門內隻她一人，放心腸進步了聲：“你出來！”

愛惜墨隻當她有關於作畫的疑問，也擺出了學術切磋的當真神采，“請說。”

江懷望從速打圓場：“確切，胡力能夠知情，不知單兄和許兄可願同我共審。”

“這也可貴。”

柔安賞識過她的茶藝，嗅了茶香，悄悄一抿，淺笑，“被雪銀鬆？多謝。”

柔安是“多數”以外的少數，她的視野謹慎地掃向堂外“餘下的少數”。

她從站立的位置剛好能瞥見，單掌門和許長老停在門外廊柱以後在說著甚麼，許長老背對著她，她看不到；單掌門斜對著她，她看到他的神采急怒而氣憤，本欲衝出去，又被許長老攔住。

冇錯，江老夫人一向在有著大魚池的園子裡涵養。

柔安一入畫室，便見屋內夜色又增了幾幅，被這麼活潑又數量繁多的夜雲星月環繞，頓生身在宇宙且時空堆疊的夢幻感，沉著如她，也不由恍忽了一瞬。

……

戚風幾步過來，站到愛惜墨一側。

靳玉的皺起的黴頭被她探出的微涼手指按得鬆開，歎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後，隻是伸手將她的另一隻手也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