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人[第2頁/共4頁]

“又下雪了……”她仰開端，望著天上飄落的細碎雪花，帶著不捨，“該歸去了。”

店家將花燈重新點上，雙手遞給燕詡，“公子高才，這花燈公子博得實至名歸，願這燈能為公子搏得美人一笑。”

但是亦離已從她的沉默中看出端倪，“葉子，你真的想不起來了嗎？無荒山，大悲寺，草尾堂……你都健忘了？”

圍觀的人禁不住收回陣陣喝采聲，幾個年青的女人紅著臉竊保私語，探聽著這位氣度不凡的翩翩公子是哪家朱紫。惜月自燕詡手中接過花燈，繞是她一貫性子開暢活潑，此時也不由兩頰飛紅雲，垂著眸子不敢看他。

她聽到他驚奇的聲音自長街那頭傳來，“葉子……”她微微蹙眉，那聲音在吼怒的北風中似有似無，聽不逼真，很快那男人再次說了一聲：“葉子？”

惜月不明以是，卻感遭到了周遭那蕭煞的氛圍，她有些嚴峻，下認識地握緊了燕詡的手。

她的腳方纔邁開，卻被燕詡喝止，“惜月，返來。”

她想點頭，可看著亦離那體貼和殷盼的雙眼，她俄然生出一絲慚愧和不忍，她感覺她的否定對他來講，是一種傷害。

見燕詡俄然如許看著本身，惜月還覺得他是猜不出答案，小聲道：“瑾雲，如果猜不中也冇乾係，這燈看著也不如何，不要也罷。”

莫言開太早，猶勝菊花秋。

他說罷提起案上的筆，直接在燈籠上畫了起來，寥寥幾筆，幾株頎長翠綠的草兒從那石間長出，本來過於單調的畫麵當即活潑起來，當他最後描了兩朵黃色的小花在那幾株長草上時，圍觀的人中終究有人明白了這道謎題的意義。

燕詡盯著那詩，心中倒是千迴百轉，難以言表……冇想到她與這燈竟有這類緣分。他側過臉看向惜月，她不明以是，臉上憂喜參半，那雙溪水般澄徹的眸子，懵懂天真，正滿含等候地諦視著他。

故交麼？惜月直覺地以為，那站於青石街中心的男人，並非燕詡口中的故交這麼簡樸。她跟著他的目光看去，雪花在長長的街道上飛舞，捲起無數細碎的雪沫，又緩慢地隱於夜色當中，而長街那端，那男人也正在打量著她。

惜月迷惑地望向店東，店東卻伸手將那花燈取了下來置於案上，並朝燕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滿天星，生地

添上那幾株萱草的花燈，此時已完美無缺。燈影當中，隻見一彎新月兒被幾縷浮雲半遮著，玉墀旁的兩塊石頭間，冒出幾株萱草，兩隻小蛐蛐兒在草中跳動，若隱若現，妙趣橫生。

她那恐怕彆人聽到而諷刺他的模樣實在好笑，燕詡心中一軟，朝她彎了彎嘴角，“彆急，這燈與你有緣，隻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