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首殤閬州破 初捷劍門裂（1）[第1頁/共6頁]

“目下，我未發兵，而李紹斌來犯，此正決鬥之時，保寧軍自無後退之理。本帥意，當即整軍，出城迎戰，予其迎頭痛擊，為王師安定兩川，爭得首勝！”一番話完，李仁矩心境盪漾，鬥誌昂揚，他乾脆站起家來，挺胸而立，環顧堂中諸將，至此，終究不忘問一句：“諸位覺得如何？”

軍令下達，各部如若未聞，不及多時，東川軍突入保寧軍陣中，陣容大振，呼喝聲遠傳十裡而不斷，保寧軍陣腳大亂，各部鎮靜後退。

擺佈莫不大笑，有人迷惑，言道：“李仁矩緣何執意前來送命？”語氣樸拙，像真迷惑普通，惟妙惟肖，更讓諸將大笑不止。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目前廷詔令下達，大義在前，正我輩抖擻報國之時，李紹斌者，貪鄙人，為一己之利，孤負君恩，罔顧家國，實為自取滅亡之舉。興王師，伐不義，取勝之道也！諸位，爾俸爾祿，均由君賜，當今之時，報效君恩之際也，你我當勠力同心，誓滅李紹斌此賊！”

......

東川軍守勢甚急，閬州城戰事狠惡，李仁矩深居帥府不出，隻是焚香禱告。諸將見主帥如此做派，無不絕望，大多不肯力戰，唯獨姚洪率部死守城頭，方使得閬州城冇有被東川一攻而下。

李仁矩聲色俱厲，那軍法使不敢怠慢，偷偷瞥了那位早退的批示使一眼，忙道：“杖責三十！”

李仁矩牙齒顫抖，再也顧不得報仇，勉強鼓勵姚洪一句，回身就走。

是役，保寧軍不敵東川軍，幸得姚洪率精銳斷後，而保寧軍得歸城中。

遂自刎。

長街被東川軍的火把照亮，姚洪並及所部，終究戰至最後一人。姚洪力竭，在屍山血海中，依牆不倒，雖甲冑碎裂，渾身血跡，仍死死盯著步步走來的李紹斌，目欲噴火。

李紹斌挪了一上馬背上身子，以顯得更加安閒，他道：“昔日，李仁矩來東川取禮錢，本帥曾對其多加欺侮，想必令其分外不忿，故而此番迫不及待，欲來尋仇也！”

這令李紹斌大怒，將李仁矩揪出，痛罵道：“今我為籓侯，爾銜君命，宿張筵席，比為使臣，保敢至午不來，自共風塵耽酗，豈於王事如此不恭！”氣憤李仁矩太不把他李紹斌當回事，又聲色俱厲道：“隻如西川解斬客省使李嚴，謂我不能斬公耶！”意即，李嚴開罪了孟知祥，被他殺了，本日你獲咎了我，我也敢殺你。

白露次日，東川軍與保寧軍相遇於野。

李紹斌揮師至閬州城下，休整一夜，翌日，猛攻閬州城。

李紹斌的第一反應，大喜，隨即，嘲笑一聲，諷刺道：“占有堅城而不守，反而以新編之軍出城迎戰，本帥倒是很賞識這廝的勇氣！”大笑三聲，對擺佈道：“來時，本帥還擔憂，如果李仁矩拒不出戰，閬州一時不能攻陷，本帥恐怕難以分兵應對關外唐軍，現在李仁矩傲慢高傲，領兵來迎戰，自尋死路，正合我意，爾等且，本帥是否該相謝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