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六十七 上陣父子死沙場 但留殘軀祭英魂 1[第1頁/共4頁]

堡子裡最強健的軍士，體長八尺，肥頭大耳，諢號黑牛，每當這個時候，都會將拳頭捏的啪啪響，一臉挑釁，“周老頭，既然你這麼短長，咱倆練練？”

站在山頂堡子往北而望，北麵是陣勢和緩的丘陵，多有林木，如果碰到陰沉氣候，將目光再放得長遠些，便能看到丘陵以外，模糊約約的草原地貌。倒水溝是薊州最北的幾座堡子之一，作為薊州邊疆前哨據點，堡子裡長年駐紮著十幾個邊軍，不滿一個隊的體例裡，隊正周婁葑是個年過四十的老邊軍，也是這群邊軍中春秋最大的一個。

周婁葑在門檻上磕掉煙槍裡殘存的煙沫，看著北方的天空，雙眼微微眯起。

倒水溝是薊州邊疆上一座淺顯小軍堡的稱呼，堡子立在一座石山上，北麵是刀切普通的峭壁，飛鳥絕跡，南麵則山坡斜緩，有大道蜿蜒通於山下，一條小溪自山腳從東向西流淌而過，倒水溝由此得名。

山道上，一騎馬背上，提韁騎士背後捆著另一人，他手中還拉著前麵一匹馬的韁繩，正敏捷朝堡子趕來。

“滾！”周小全一腳踹開狗一樣黏在身前的周婁葑，“老子冇事，用不著你治，老子冇事，阿成有事，你站在我麵前何為，去給阿成治傷啊，他快不可了！”

這些都是閒事、雜話，固然上不得檯麵，但對於闊彆人群，單獨處在深山老林的倒水溝堡子裡的軍士而言，倒是餬口中為數未幾能夠消遣的話題。邊地苦寒，夏季尚好，每到深冬，山頂風大，聞之如鬼哭狼嚎，雖說軍士們不驚駭鬼神，卻抵不住棉被薄弱，半夜被凍醒都是常有的事。

有新到堡子裡的愣頭青，常常都會被老隊正描畫的故事震驚到，無不平氣他的淩厲技藝與不凡勇氣，從而對這位老隊正佩服萬分。但如許的佩服常常不能持續太久，因為周婁葑對那一戰報告的次數多了，便會呈現一些自相沖突的處所。比如說，前日他說那一戰他手刃五個蠻子，本日這軍功數量便會變成六個。有軍士提出這個題目，表示質疑，周婁葑還會舉起老煙槍去敲彆人的腦袋，不羞不躁的說那是因為前日他冇算他被砍掉一隻胳膊，但冇殺死的一個蠻子。

“開門迎人！”周樓鳳突然厲喝一聲，轟然回身，快步走下樓頂。

“也就是我們這一塊還算承平，如果然有契丹蠻子來，但願他那副身板，不要被契丹蠻子的馬刀，砍得漏風纔好。”

“周漏風那張嘴，門牙都冇有，說話能不漏風嗎？”。

堡子裡老軍士們冷嘲熱諷，涓滴不粉飾他們對周婁葑的逼視。也難怪，當初他們進堡子的時候，可也是對周婁葑那些英勇事蹟堅信不疑的人。

“你們看，有人返來了！”中間一名軍士欣喜叫出聲，“是小哥，小哥他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