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 為國征戰不惜身 欲為忠臣不可得（上）[第1頁/共4頁]

魏州守卒簇擁而出，殺出城來。從馬直亂眾來與魏州合軍，卻未曾想遭受此等境遇，頓時大亂，被魏州守卒殺得潰不成軍，狼狽四逃。

軍議後，諸將散去，李紹真未急歸營，因時候已晚，李嗣源遂置酒菜接待李紹真。

張破敗等覺得李嗣源就範，大喜過望，忙號召部眾，既是擁簇又是挾持，裹挾李嗣源湧向魏州城門。

待李嗣源率親軍出營，以張破敗為首之從馬直百千人，已湧至營前。李嗣源攔住亂眾，大聲斥責道：“營嘯兵變，爾等可知軍法？張破敗，你意欲何為！”

然上奏多次，時過量日，不見朝旨到來。

兩人談得投機，忽聽帳外驟起鼓譟，不時亂聲漸大。李嗣源微微皺眉，起座叫來帳外親衛斥問：“明日便要攻城，此時誰在鼓譟？”

見李嗣源欲走，張破敗拔刀上前，擋在李嗣源麵前，麵色猙獰，“總管欲往那邊去？倘若您不見機行事，便要遭受不測！”

李嗣源與李紹真本想趁亂而逃，卻困於亂軍中難以脫身，卻被魏州守卒抓住。再看己方大營，經過從馬直亂眾、魏州守卒打擊，已是毀於一旦，親軍將士，更是在夜裡狼奔豕突，四散逃命而去。

城牆上趙在禮目瞪口呆，皇甫暉卻雙眼放光，當機立斷，舉刀大喝：“敵軍內鬨，此正破敵良機，翻開城門，隨本將殺出城去！”

帳中燈火透明，李嗣源正與李紹真商討次日攻城事件。此番攻魏州，李嗣源代李紹榮為帥，其所領兵馬以親軍與李存勖調撥的一部從馬直為主，李紹真所領五千鎮軍為輔，李紹榮則屯兵萬餘於城南。

趙在禮、皇甫暉等覺得李嗣源終究肯承諾發難，大喜之下紛繁擁戴，“總管所言甚是！”

親衛當即受命前去檢察，他方纔走出不遠，便有軍士倉猝前來稟報：“從馬直軍士張破敗聚眾反叛，殺都將、焚營舍，直逼中軍而來！”

“甚麼？！”李紹真大驚失容，“從馬直緣何反叛？”

趙在禮倉猝爬上城頭，見城外軍士甚眾，黑壓壓一片，不由一驚，聽聞張破敗之言，固然疑慮，倒是大喜，正要開門，被皇甫暉製止，他道：“焉知這不是李嗣源使詐？他見我城防堅毅，自忖難以強攻，便出此狡計，倘若如此便被他騙開城門，我等難道自尋死路！”

張破敗這時方道：“我等意欲與城中將士合勢同心，請陛下稱帝河南，令您稱帝河北，請您不要推讓！”

“總管此言甚是。”李紹真點頭附和，隨即感慨道：“我傳聞盧龍節度使現正討伐契丹賊子，現在已兵臨西樓，讓耶律阿保機狼狽不堪，此事真是叫人奮發中原內鬨多年，契丹長年犯邊，而邊軍不能製。此番盧龍出兵草原討賊，真是叫人佩服！今有盧龍節度使在外為國擊不臣，而總管在內討逆，共同匡扶社稷，此情讓人神馳，青史必有總管父子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