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戰爭的痕跡[第2頁/共4頁]

等那親兵走出去，冇一會兒就和趙虎熱絡地聊起來。“你們那村東邊不是有個水池？”“對啊，幾年前有個新媳婦，才過門冇幾天，洗衣裳掉出來淹死了……”

壯漢道：“趙樹原。”

金戈鐵馬入夢來。安好的蓄恩殿內，郭紹剛小睡一會兒，人便在榻上頻繁翻身，臉上神采一點都不平靜。

瘦武將不慌不忙道：“如果軍令不頂用，軍紀鬆弛混亂，便是烏合之眾，必定打不過長年弓馬騎射的遼軍。”他轉頭看向張英，麵有尊敬之色，“張軍使是幽州都軍使，部下的人大多是幽州四周的漢兒，冇少受遼人的罪。不過，我們打了蜀國，又打南唐，幾年也冇急著對於遼國，將士們還是冒死，你又知何故？”

壯漢道：“易州。”

趙虎驚詫。

他做惡夢了，不曉得在甚麼疆場上，也不清楚究竟產生過甚麼。看到的東西一片赤色，血紅的殘陽掛在山頂，到處都是血。

姚二牛回到家，表妹就迎上來，鎮靜地說著鋪麵的事。他都冇聽出來。

姚二牛悶悶道：“俺想留下來，做個雜兵也行……”

郭紹猛地醒了過來，內心還砰砰直跳，緩緩坐起來長歎了一口氣。便聽到了紗窗外“嘰嘰”的蟲叫，到了隆冬時節，哪怕宮中的植物比較少，牆角裡仍然有些蟲子在鳴叫。然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青銅香鼎裡飄出來的氣味。

趙虎皺眉道：“我打不過契丹人，大周軍有人有兵器，隻要參軍纔打得過契丹人。”

“哈哈……”幾個部將笑出了聲。

董三妹道：“玉蓮姐做針線活去了，讓奴婢照看陛下。”

瘦武將道：“如果大周軍也打不過遼軍怎辦？”

他返來就把表妹娶作媳婦了，還辦了酒菜……之前姚二牛一門心機惟的就是有錢了，返來娶彆離時送他荷包的表妹，然後讓家裡的人有飯吃。現在甚麼都滿足了，有鋪麵有地、還剩了錢，家裡這些要用飯的嘴起碼不再擔憂捱餓；但他不曉得回事，仍然歡暢不起來。

過得一會兒他老_娘、姨娘都上來勸，卻勸不住他。姚二牛擔憂遲延時候、辭職的名單會被報上去，趕著就要去虎帳。

或許算不上戰役後遺症，但好幾年的交戰給郭紹留下了太多影象。他時不時就會在夢裡聽到馬蹄聲、聽到廝殺聲，哪怕在喧鬨安然的東京皇宮裡，每天握著羊毫作息，但心仍舊安靜不下來！

表妹碰了姚二牛一把：“你想在做點甚麼買賣？”

未幾時，一個圓腦袋大漢就進了營署，一問那趙虎是趙樹原的人，張英頓時一拍腦門：“末將有個親兵說他故鄉的地名叫趙樹原，叫過來問問。”

西陲的太陽從巷口照出去，空中上一個影子被拉得很長。姚二牛耷拉著腦袋往家走，看著地上的影子，神情落寞。腦海中又閃過戰陣上鬥誌昂揚的號令，激動聽心的衝鋒；那喧嘩的氣味，熱血奔湧的英勇表情，在這敗落的巷子裡垂垂又隨風而逝，彷彿在悠遠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