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晉世家[第2頁/共16頁]

晉侯二十八年，齊桓公始霸。曲沃武公伐晉侯緡，滅之，儘以其寶器賂獻於周釐王。釐王命曲沃武公為晉君，列為諸侯，於是儘並晉地而有之。

去，過宋。宋襄公新困兵於楚，傷於泓，聞重耳賢，乃以國禮禮於重耳。宋司馬公孫固善於咎犯，曰：“宋小國新困，不敷以求入，更之大國。”乃去。

鄂侯六年卒。曲沃莊伯聞晉鄂侯卒，乃發兵伐晉。周平王使虢公將兵伐曲沃莊伯，莊伯走保曲沃。晉人共立鄂侯子光，是為哀侯。

從亡賤臣壺叔曰；“君三行賞，賞不及臣，敢請罪。”文公報曰：“夫導我以仁義，防我以德惠，此受上賞。輔我以行，卒以建立，此受次賞。矢石之難，汗馬之勞，此複受次賞。若以力事我而無補吾缺者，此複受次賞。三賞以後，故且及子。”晉人聞之，皆說。

景公元年春，陳大夫夏徵舒弑其君靈公。二年，楚莊王伐陳，誅徵舒。

二十六年夏，齊桓公大會諸侯於葵丘。晉獻公病，行後，未至，逢周之宰孔。宰孔曰：“齊桓公益驕，不務德而務遠略，諸侯弗平。君弟毋會，毋如晉何。”獻公亦病，複還歸。病甚，乃謂荀息曰：“吾以奚齊為後，幼年，諸大臣不平，恐亂起，子能立之乎？”荀息曰：“能。”獻公曰：“何故為驗？”對曰：“使死者複活，生者不慚，為之驗。”於是遂屬奚齊於荀息。荀息為相，主國政。秋玄月，獻公卒。裡克、邳鄭欲內重耳，以三公子之徒反叛，謂荀息曰：“三怨將起，秦、晉輔之，子將何如？”荀息曰：“吾不成負先君言。”十月，裡克殺奚齊於喪次，獻公未葬也。荀息將死之，或謂不如立奚齊弟悼子而傅之，荀息立悼子而葬獻公。十一月，裡克弑悼子於朝，荀息死之。君子曰：“詩所謂‘白珪之玷，猶可磨也，斯言之玷，不成為也’，其荀息之謂乎！不負其言。”初，獻公將伐驪戎，卜曰“齒牙為禍”。及破驪戎，獲驪姬，愛之，竟以亂晉。

重耳至秦，繆公以宗女五人妻重耳，故子圉妻與往。重耳不欲受，司空季子曰：“其國且伐，況其故妻乎！且受以結秦親而求入，子乃拘小禮，忘大醜乎！”遂受。繆公大歡，與重耳飲。趙衰歌黍苗詩。繆公曰：“知子欲急反國矣。”趙衰與重耳下，再拜曰：“孤臣之仰君，如百穀之望時雨。”是時晉惠公十四年秋。惠公以玄月卒，子圉立。十一月，葬惠公。十仲春，晉國大夫欒、郤等聞重耳在秦，皆陰來勸重耳、趙衰等反國，為內應甚眾。於是秦繆公乃出兵與重耳歸晉。晉聞秦兵來，亦出兵拒之。然皆陰知公子重耳入也。唯惠公之故貴臣呂、郤之屬不欲立重耳。重耳出亡凡十九歲而得入，時年六十二矣，晉人多附焉。